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新学期的第一天，早上天还没亮，余光华就站在了班里，看着讲台底下正在早读的学生，思考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开口：“同学们，老师要跟你们说一个事情。”

读书的声音停了下来，所有学生都看着讲台上的余光华。

“首先，上次期末考各位同学都考得很不错，我们班的成绩仍然是年级第一，老师在这里提出表扬。”

台下的学生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可余光华却开心不起来，他继续说道：“其次……老师先向你们道个歉。”说罢便对着全班同学鞠了一躬，台下的同学全都愣住了，不知道余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秒钟后，余光华才直起了身子，接着说道：“老师之前答应过你们，不会用‘智慧教学’里面的数据来要求大家。但是老师要食言了，学校要保证我们班级能在全市的联考中取得优异成绩，要求我们班的数据也要跟别的班级一样统一。我为大家争取过，但是校长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调整的话就会换别的老师来调整……所以之后大家只能按照学校统一的行为规范来进行每天的活动了。”

台下的学生默默听着余光华讲话，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各自思考着不同的东西。余光华看着讲台下六十多名学生的目光，竟然开始有一点不自觉地躲闪，意识到这一点后，余光华咽了一口唾沫，重新正视着台下的学生。

“没事老师，只要你还是我们的班主任就行。”一个学生说道。其他学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余光华，默契地点了点头。余光华看着他们，心里又感动又难过，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你们只要按要求做就行，有些不合理的规定你们完不成我也不会惩罚你们的。”说完便示意他们继续早读，自己则回到了办公室里准备着自己的教案。

新学期的教学工作正式开始，由于之前后八个班的老师被调离了岗位，所以余光华现在兼任着两个班的班主任。余光华看过系统，之前班主任制定的教学方案很有效果，但是因为这个班基础比较差，所以还是没能进入前八。余光华也没有重新制定教学方案，只是沿用了之前班主任的教学模式，把自己的重心放到了自己的先锋班。

由于自己的先锋班之前没有按照系统统一行为模式，学生们一开始违反规定的次数都很多，余光华也预料到了这一点，并且遵守了他之前说过的话，没有给予学生处罚。渐渐地，先锋班上的同学们的节奏也跟其他班的同学接轨了，违反规定的次数也降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切却让余光华开心不起来。每当下课的时候，余光华都会去先锋班门口看一看。原本下课应该热热闹闹的班级，现在跟隔壁班一样，大家都在低着头刷题。偶尔会有一个学生站起来，匆忙地跑向厕所，然后又匆忙地跑回来坐着继续刷题。

余光华还观察过那些“机械教师”上课时的情况。如果有一门课程的老师被调岗，那么这节课就会由两位“机械教师”来给学生上课，一个教师在讲台上负责为同学授课，另一位则是在教室里走动，发现谁有走神或者其他小动作，都会上前给予提示。而这个提示就是用机械手臂拍一下学生的背。“机械教师”跟学校的系统是共通的，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共享视角，任何学生的动作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