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条,两人都有共同的特点——都不爱听别人把话讲完,所以……”
走廊内只留下徐长河一人桀桀桀的怪笑声。
……
自太阳落下后,黑暗如同潮水般袭来。
黑暗的街道上,此时已是深夜,但灯红酒绿依旧在照耀着着这座城市,严周漫步走在大街之上,偶尔还有人从他身边走过,马路还有稀碎的车光在流动着。
这座城市少了一个失眠者,但不会因此缺少一个梦境。黑夜的城市呀,为何还有些许人没有入睡,为何还有人强忍困意,为何还有人能安然入睡!是梦陶醉还是现实的破碎?睡着的人们请警惕,夜晚自古以来就是猎杀者的时刻,弱小的人呀不要被梦境所迷惑,醒吧,醒来吧,它们就要来了!
严周在一条小路上走着,月光撒在大地之上,如同一层薄薄的白沙,虽亮却细看模糊不清。
前方是一间古旧的宅子,老旧的门梁上挂着两盏白灯笼,大门中间悬挂着一盏红灯笼。严周走过去拿走大门中间的一盏灯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有灯不用,你当我是徐长河那呆货?”
就在严周前脚刚离开,后脚古宅门梁上的灯笼突兀的红起来,刷满红漆的大门缓缓打开,戏曲声与杂乱的鼓掌声透露了其中的热闹,时不时还有着敲锣打鼓的红色轿子进去,但出来的都是在撒着纸钱的白色轿子。
……
我叫秦明,是名清醒者。因为天太黑了,所以我借用了别人宅子的灯笼,可拿到的灯笼并没有那么的亮,我只能慢慢摸索着走在路上。
走了一会,我总感觉我身后有人,可每当我回头看时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微弱月光下照耀的黑暗。所以我只能提着灯笼快速奔跑,希望以此甩掉它,就这样跑了一会,我感觉到身后有人的发凉感消失了,我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回过神的我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古宅,古宅左门梁上缺少的灯笼象征着是同一个宅子,我惊恐的发现明明向前走却回到了那个古宅,于是我扔下灯笼往后跑,希望这样做能让我脱离困局,但我又看到那个宅子了,微微晃动的灯笼似乎在讥笑着我,更诡异的是门前被我扔下的灯笼变成了头颅弹向了我。
我转头逃离宅子,跑了一会的我发现好像迷失了方向,所以我回头看去,发现一具无头尸体在我后面紧紧的贴着我,我疯狂逃跑,无头尸体步步紧逼,我突然跳到远处草丛中藏了起来,心里暗自庆幸与惊叹自己的弹跳力,看到无头尸体在我眼前转着找不北,我就有些得意,突然出现一台红色的轿子将无头尸体接走了,可能是发现找不到我便放弃了吧,我本想接着逃跑,但却感受到突然被人用手抓起,无论我怎么挣扎也逃不出那人的双手,它高大得我只能看见它穿着上世纪衣服的胸口。
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包住了我的脑袋,然后那人将我高高挂在红色大门的中间,我得以看见原来那两盏挂在门梁的灯笼是头颅,而我也是。
挂在门前听着宅子里戏曲的我脑袋渐渐模糊起来,直到我被一个白发少年取了下来当灯笼照明。
……
“你们的组织叫什么?”严周对灯笼平静的开口说道。
秦明看见对方将他取下且还没有任何报复性的行为降临到这少年身上时,意识缓缓恢复的他知道这人非同寻常,于是开口说:“我也不知道这组织的存在,我与他们只是在保持着一种联系的关系。”
“那你没用了。”
“等一下,我……我知道他们好像一直在召集着类似的人,而且最近越来越急,因为最近他们提醒我再不加入他们我可能会有危险,但我不以为然,结果就突然来到了这里……”
“就这些?”
“还有他们好像在谋划着一件关于梦境的事情,话说这就是梦吗,怎么如此真实。”
“没了?”
“我知道关于他们的就这么多了,求你别扔下我,我知道在这里死的话现实中也会死。”
“把你扔了我拿什么照明?”
“……”
严周提着灯笼吹着口哨悠闲走在小道上。
不久被当做灯笼的秦明便看到了老宅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不过和之前见到的古宅有些不同。这似乎是那古宅的背面,有着只容纳一人进出的后门。且门上挂着两张不知哪里文字的对联,看得秦明头脑发胀,但顶联是空白的。
严周瞟了一眼便走了过去,用指尖血在门顶空白写下——梦中梦。突然后门缓缓打开,尖锐的木头摩擦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当严周迈步走进去的那一刻便听到了幽怨的戏曲声,神情突然变得恍惚起来,意识到严周不对劲的秦明张口说道:
“小哥,快捂住耳朵!”
严周闻言双手毫不犹豫地击打向耳朵,只见他的耳朵流下细细鲜血,秦明看见他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张嘴正要说什么,可是戏曲声突然变的婉转而悲愤起来。
“闺中房,白烛饮血头压堂,墓中房,骨床头架人皮被,可怜我呜呜呜……弃我郎君快逍遥,留我闺中独守骷髅财……”
严周只感觉戏曲声钻进了他的脑袋之中,秦明看见他的表情已经变得麻木后,心里暗沉“糟了”。
“小哥,快醒来!”
一台轿子由八个无脸人抬向严周处,只见严周扔下灯笼,走到一旁自主的穿上无脸人提来新郎服,并画上诡异浮夸的妆容。
一架由八个无脸人抬着的隆重的轿子将画好妆的严周接了上去。
前边还有无脸人拿起地面的灯笼当起了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