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了”
一只带有彩色荧光的蝴蝶自角落里飞出,随后有目地性地飞到了严周的身上并融入他的身体之中。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该死的一切,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是这个世界错了。”
严周终于压制不住恐惧而愤怒地打开了灯,顺带猛地踢一脚房门,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顿了一下,然后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砸门声,连带墙体也在跟着震动。本就站在门边开灯的严周瞬间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而后努力向远离门的角落爬去,这时因为开灯的缘故他才注意到角落里正在有一个无脸人向他缓缓爬来。
反应过来的严周猛地抓起旁边的凳子砸向无脸人,清脆的声音自角落里传出,严周怔了一下,起身缓缓向角落走去,这时门外的撞击声更加凶猛,连门把手的零件也被损坏得掉落在地上叮当响。
而严周好像是遭了魔似地来到了角落拿起一块破碎的镜子,镜子里是一个只有眼睛且眼睛中充满恐惧的无脸人。
“这不是我吗?”
严周顿时感觉到一阵眩晕感袭来,脚底一空。
严周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是白洁的天花板,床上被子被他不知道甩到了哪里,床垫褶皱不堪地述说昨晚动作的幅度之大,窗外的太阳映射进来擦亮着严周这个晚起之人的房间。
转身看了一眼书桌上闹钟的时间的严周突然弹射起床,并且十分熟练地穿鞋拿书包夺门而出,火速地奔向学校。
来到教室的严周倒头就睡,今早起来看见床又被他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昨晚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所以他打算与平常一样拿早课来补觉,毕竟物理老师的声音是最好的催眠曲,不睡白不睡。不知过了多久,严周耳边传来阵阵欢呼声,而其后又传来物理老师讲课时稀疏的声音,严周睡得更香了。
睡完课起来的严周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打算换个姿势来水英语课,可他却看见同学们正在往教室外面赶,便疑惑地问了一下旁边正在收拾东西的同学。
“等会不是语文课吗?怎么都往外面走?”
“语文课?你怕不是睡糊涂了吧,待会是体育课,快点走吧,迟到就麻烦了。”
“等……等会!今天星期几!?”
“星期——三”
同学的余音从教室外传来,但他看不到的是在教室中的严周如遭雷劈。
“今天不是星期二吗?怎么会是星期三呢!”
“对了,物理课!星期二的早课就应该是物理课。”
旁边正要出门的女同学看到严周如此的魔怔,便冷不丁的提醒他。
“今天历史老师有事不来了,物理老师替她上课。”
此话如同一盆冷水般浇到了严周的头顶,熄灭了他心中唯一的希望,“也是,只有星期三才有体育课。”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严周急忙对刚才那位同学说:“我去上个厕所,麻烦你跟老师说一下。非常感——谢”
“哎!你……我……”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严周已经跑远了。
慌忙回到家的严周颤颤巍巍地打开自己的房间,就好像要即将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一般。
进入房间内的严周看到书桌上的安眠药后定在了原地,昨天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星期二,请半天假的严周与医生聊完话后便离开了医院来到了十字路口,刚好红绿灯变红,他便站在原地等待起来,黄昏的太阳十分舒服,让这个失眠多天的人不禁昏昏欲睡,但他感觉只是一会的功夫红灯便转向绿灯,然后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马路,带着一路困意的他回到了房间内,但躺着床上的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起身吃下了刚拿到手的安眠药,然后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然后……突然严周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感袭来,让他全身上下的寒毛直立,脑海中传来无脸人追赶他的场景,他想起昨晚他好像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而且还非常真实的无缝衔接了昨天买药后的场景,就好像他昨天下午真的经历了那些事情一般。
此时的严周脑海里不断闪过无脸人的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强烈的反胃感与恐惧直让他想要呕吐,他快速捂住嘴巴冲向卫生间干呕起来,此时的他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吃早餐。直到严周感觉吐得稍微有些舒服后才起身在洗脸台冲洗着自己的双手,当他抬头想通过镜子看看自己的嘴边有没有残渣时——
黑暗与光明交汇,现实与梦境重叠,空间出现倒置,严周看到镜子里的他——无耳、无鼻、无嘴、无眉。只有一双幽怨的双眼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严周脑袋传来强烈的绞痛感与眩晕感让严周忍不住抱头倒地。
梦中的场景如同走马灯似的映在严周的脑海,每一处细节严周都看得见,他闭上眼睛疯狂不去想,但越是如此,那些细节停留的时间越长,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直到他彻底昏迷过去。
狭窄的卫生间内,灯光忽明忽暗,没有人看见的是镜子上的严周睁大眼睛并咧开嘴巴无声地笑着,不一会丝丝血液从镜子中的嘴巴与眼睛处流出,染红了洗手台并逐渐流向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