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这件事没有人逼我。”
李保将陈璟扶起,又说道:“如果搬不来援兵,将钱财分散下去,如今乱世将临,你等十二人各奔东西谋生去罢。”
“殿下赴难,臣绝不苟活。”
李保坚决的态度,陈璟将书信塞入怀中,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只能马不停蹄去向泾原节度使求救。
望着陈璟离去的背影,李保是百分百相信陈璟,其可能真的不会苟活于世,但手下其他十一人便不敢期望了。
不过,李保也不会怪他们,单单十二人想从黄巢使者手下救下他,那跟找死没有什么分别。
可惜,凤翔府郑畋麾下兵马全部被彭敬柔明面上接收,李保现在只能乞求程宗楚心念大唐,或者看在郑畋的面子上能出兵救援。
这种身家性命握在别人手中的威胁,李保一刻也不想再受,还是那句话,富贵险中求。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人物,哪个不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成就一番事业。
偏偏他即想待在安全屋,又想两手抓着大功劳,凭什么?
难道凭他李保脸白么?
只要在这件事之后活下来,不说能马上建立自己的势力,以他和郑畋结盟的情况,凤翔必有其一席之地。
也算,迈出了一大步。
与此同时。
李保所料不错,彭敬柔监军府正在上演一出大戏,郑凝绩俯身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言语中尽乞求,希望彭敬柔看在昔日情分上,宽宏大量放过他们父子。
正堂两旁的将领幕僚面露忧色,彭敬柔则冷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恩使,求求恩使了。”
郑凝绩连连叩头,额头上一团淤青,隐隐可见丝丝血迹。
“恩使,如今吉王正在府衙下榻,在下愿意帮助恩使拿下他,还请恩使在黄王…不不皇帝面前美言,我郑家上下无不感念恩使大恩大德。”
“诸公,诸公也曾受家父恩惠,烦劳诸公看在家父面上,替在下美言几句啊!”
郑凝绩见彭敬柔不为所动,又开始慌不择路朝着两侧幕僚一阵叩头。
“恩使,在下斗胆。”
终于,有人实在看不下去,长长出了口气,站起来对着彭敬柔拱手。
“恩使,如今郑家失势已成事实,郑畋又一直昏迷不醒,前些日子医官来说恐怕凶多吉少,看在郑公子一片孝心,还请恩使大发慈悲。”
“王兄所言不差,恩使,郑畋颇得凤翔人心,杀了郑家父子恐遭非议,恩使如若不放心,便以郑畋的名义降了黄王,将其父子软禁在府,如此比杀了更有用。”见有人第一个出言求情,左边一名幕僚看着彭敬柔说道。
彭敬柔抬眼看着中年幕僚,见其不动声色给了一个眼色,又将目光转向第一个求情的王姓将领。
“启禀恩使,黄王使者已进东门。”
这时,从堂外走进来一名小校,站在郑凝绩旁边行礼。
“哦,马上迎客。”
彭敬柔站起身子,又低眉看了看郑凝绩,说道:“公子还是先回府,照顾令尊为好。”
“谢恩使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