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见到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出言打断,言多必失的道理岂能不懂。
“差点忘了。”
郑凝绩猛然想起,略微拱手道:“家父正打算发布讨贼檄文,特命臣来请殿下正堂议事。”
“不妥不妥。”
李保闻言摇头,继续说道:“本王无有官职在身,怎敢前去正堂撒野,节帅不嫌弃本王,能留在凤翔已经知足。
且以本王的身份,按照祖制不能参与外州政事,若是被有心人上奏于君前,说不得定个违反祖制之罪,郑兄是在害小弟啊!”
“殿下此言差矣。”
郑凝绩立刻出言反驳,站起身子说道:“岂不闻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如今天下沉沦,贼据龙脉而称孤道寡。
殿下身为李唐贵胄,怎能因身犯险而忘大孝,千岁百年后有何面目去见我太祖太宗皇帝,此举虽违反祖制,然破旧立新,却也不失为革命也。”
啊这…
李保不可思议看着郑凝绩,这怎么还生气了,总不能你一叫就屁颠屁颠跟去,显得多冒失。
“受教了。”李保微微抱拳,说道。
三人一起出了房间,一路朝着正堂走去,李保又问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在前身记忆中,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议事,而且还是外州议事。
李保跟着郑凝绩来到正堂,此时堂中文武幕僚差不多已经到齐,凤翔节度使郑畋端坐于上首,见到李保进来,捋着胡须大笑起身。
“诸位,容本帅给诸位介绍,此乃吉王殿下李保,先帝之六子也,今日本帅特请殿下前来旁听讨贼一事。”郑畋拉着李保站立在帅案前,环视众人道。
“小王见过诸位。”李保左右拱手。
“且慢。”
突然,一道尖锐之声响起,李保左手边站起一人,三十多岁年纪,面容苍白。
“监军有何见教?”郑畋眉头一皱,出声询问。
监军彭敬柔,李保心中跳出一个人名,郑畋投降黄巢便是其一手策划。
不过,投降黄巢一事,彭敬柔到底是不是奉了郑畋帅令,还是自作主张,有待商榷。
毕竟当时黄巢势大,保不齐郑畋会使缓兵之计。
难不成把自己叫过来,是给自己下马威,莫不是让陈璟做的事暴露了?
“节帅,依祖制亲王不得参加外州议事,你是不把咱家这个监军放在眼里。”彭敬柔冷里冷气道。
“哪里哪里,本帅一直将使君放在心里。”郑畋笑呵呵落座,说道。
“今日本帅请殿下过来,也只是旁听而已,殿下乃李唐贵胄,如今天下沉沦,难不成殿下不配为大家分忧。”
彭敬柔听闻冷哼一声:“节帅不要给咱家扣帽子,咱家维持的是大家祖制,亲王参议外官议事,形同谋逆。”
堂堂亲王皇子,若是让李保参与外州政事,他这个监军也没什么用了。
监军监军,监视一切对皇帝有威胁之人和事。
尤其如今这个时期,郑畋会不会扶立吉王为帝,谁也不敢保证。
“哈,在本帅看来,使君才扣了一顶好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