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祚袭爵之后朝廷也给安排了差事,这些日子一直在左军都督府混日子。
听了刘瑾说太子有事找,徐光祚不敢耽搁,立时跟了刘瑾来到马神庙。进了门,看见太子身边还立着个戴着皂帽的番子,不由心里疑惑。
“你外家和成山伯府的关系咋样?”朱厚照问道。
徐光祚瞅了瞅太子,合着前几日梁园的事情您不知道呀。便笑着把仁和长公主奉命相看王家,自家借着安远侯府的名义办了赏花会之事说了。
原来办赏花会是这个缘故,也不知仁和长公主回来是怎么个说法,朱厚照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刘瑾看太子又开始发呆,便在一旁把张锐刚才涉及印家车马行生意的事说了一遍,想让柳家出面给王家打个招呼,此事涉及朝政,莫要被牵扯进去才好。
徐光祚一口答应,柳家和王家是世交,自己回去找舅舅给成山伯说一声便是。
出了马神庙,朱厚照还是放心不下,便去了乾清宫。
见了弘治,朱厚照支支吾吾地问了句:“听说前几日仁和长公主进了宫?”
弘治看了眼太子,这是真上心了?
“嗯,公主说王家女儿乖巧懂事,有长姐之风。”弘治给太子吃了颗定心丸。
“那父皇之意...”
情投意合总是好事,皇帝一家注定一辈子被关在宫里,要是身边人不贴心,日子过得怕是还不如普通百姓如意。想到这里弘治不由心里一软。
“吾儿何以中意那王家女子?那女子生母早逝,并非上选。”弘治笑着问道。
长得好看?熟读诗书?字写得好?朱厚照自己也说不上来。
看着儿子又犯迷糊,弘治便道:“且放心吧,既是真心喜欢,为父自会斟酌。”
两日后,赵林带着做好的几支燧发火铳来到内校场,太子正在跑圈。坚持了一个多月,朱厚照已经慢慢适应了每两日一次的十里长跑。
府军前卫的正兵看到十五岁的太子迈着两支光腿,在校场里跑得欢快,也没脸再抱怨操练频繁。再说,每次操练军中提供午饭,自己也能省顿饭钱。
等到朱厚照从振武殿盥洗所里神清气爽地出来,赵林和冶铁作坊的众工匠就围了上来。
上次铜作坊的青铜火炮出了风头,领头的魏老头还成了千户,把铁作坊的众匠头刺激的眼珠子发红,这一个月也是铆足了劲赶工。能不能升官发财就看今天的试射了。
“一共做了六支,前几天做好的铳机和铳管都用上了,铳管最短的三尺二寸,最长四尺,口径有三分、四分和五分三种粗细。还有两支没来得及锉膛线,先打圆弹子试试。锉好膛线的弹丸做成了陀螺形状,底下也按殿下吩咐做成空心的...”赵林一边陪着太子往校场走,一边介绍着。
校场西边的土堆现下已加高到一丈高,两丈厚,十余丈长,后边的围墙也重新砌过,按照皇城围墙的标准加厚到四尺多,以免再发生意外。
校场里的训练也停了下来,正兵们按照连队坐在两边看热闹。
六支火铳依次开火,内校场里白烟弥漫。靶子是用木头制作的,上面贴着白纸画的同心圆标靶,每过一轮就会有人报靶。十轮打完差异明显,没锉膛线的两支火铳隔着五十步的距离只上靶了两次,其他挫了膛线的最少的也有四次上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