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头说挖引水渠时就可以把水车的位置设置好,用大石做水车支架,岸边用石头砌了放置过轮。
岸边的土地根据水车的位置做成阶梯,水车的位置相互交错,不影响水势即可。离岸边比较远的水车,水渠中间再设一个支架。
朱厚照一一记了下来,让扶江按照刚才说的,在岸边圈土地,沿着陡坡的十丈长的范围都圈进来。
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了,拉过那匠头现场画起了图纸。安正文没来,朱厚照只能施展灵魂画技,一边画,一边讲。
好在那匠头经验丰富,很快便理解了朱厚照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朱厚照让刘瑾厚赏了匠头,让匠头帮着扶江把水车位置选好。
王惟和回了庄子便去了祖父房中,说了今晚与朱家哥哥约好了夜观天象,想让祖父带上自己与姐姐同去。
王铉想了想,上次烧烤晚会人多,自己也没看过瘾,便一口答应了。
日暮十分,祖孙三个带着两个下人来到了圆静寺。庙会已经散了,朱厚照正在庙门口跟看门的和尚聊天吹牛。
见过礼,一行人便上了山。山顶按朱厚照的吩咐点了不少火把,等晚霞褪去,月亮和银河便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镇星和岁星都在东南方天空中,离得不远。一弯新月挂在西南方的天空,再过一个时辰就会落在西面的群山之下。
众人先去了西边的地平室,朱厚照讲解了象限仪的原理和用途。便招呼王铉等人观察月亮。
新月时,阳光从侧面照向月球,把环形山的影子拉得很长,王惟和大声说这些坑都是大石头砸出来的。
朱厚照解说了月亮的阴晴圆缺是如何形成的。
“月亮自己也在转动吗?为何每晚的月亮好似并没有变化?”王惟清问道。
朱厚照说那是因为月亮的自转和绕大地的公转是同步的,所以人们总是看到月亮的同一面。
还有这样的说法?几人听了将信将疑,朱厚照便用纸团成一个球,中间用铅笔穿透,举起来绕着自己的拳头旋转。
“假如月亮不自转的话,那么铅笔的方向始终不变,月亮围着大地转动的时候,咱们就应该能看到月亮的各个面才是。”
“原来如此!”
看完了月亮,众人又来到赤道观测室。王惟和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土星的光环。
“不是耳朵,是帽子。”王惟和终于有了结论。
王惟清好奇地看着镇星的模样,却发现眼角一闪,一颗流星划过视野。
“流星!可惜太快了。”王惟清有点遗憾。
朱厚照算了下日子,便从王惟清手里接过望远镜,把窥衡调整到天船三的左上角,对着目镜观察了一会,又笑嘻嘻地把望远镜让给王惟清。
那是英仙座的位置,每年这个时候流星雨便如约而至。
又一颗流星在视野里一闪而过。王惟清抬起头瞪着圆圆的眼睛,一脸惊诧地看着朱厚照,流星也能算出来吗?
“这是流星雨,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
众人出了观测室,看向朱厚照指着的方向。一颗又一颗的流星闪着璀璨的光芒划过漫天星辰。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浩渺无穷的星光让一切言语失去了滋味。王惟清从未感到过星空如此之美,所有的画技在这壮美面前都不值一提,唯有闭目祈祷,期待下一颗流星。
王铉在后面看着并肩而立的少男少女,心中有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