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周易》。”
“那先生考试时也是这么答的吗?”
罗钦顺老脸一红,却道:“此权也。”
收到。罗探花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考试归考试,至于朱子咋说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老子不信。
是故,儒者也有两张面孔。
下了课,刘瑾眉开眼笑的凑过来,把乾清宫门前的事讲了一遍。
朱厚照却没有笑,皇后分明是针对自己而来,这一次躲过了,下一次呢,有意思吗?建立个信任咋就这么难捏?
看来有必要再和皇后聊聊。
皇后正在生闷气,这李兴也是的,只是让他去看看旨意有无下发,他却去尚宝局抖威风,板子挨得不冤枉。
但心里仍是不平,觉得定国公家分明是瞧不起张家,才敢先动手。
正想着,屋外太监来报,太子又过来了。
朱厚照进了屋,俯身行礼,口中说道:“儿臣特来请罪。”
太子姿态放的低,皇后也只得先顾个面上情,“罢了,李兴胆大妄为,确实不该,不关太子的事。”
“儿臣已命刘瑾去建昌侯府探视,先前也听说舅舅并未受伤,母后且宽心。”
“嗯。”皇后气顺了点。随口又问道:“郑氏日后有何打算?”
朱厚照也没隐瞒,就将早上和父皇商量的方案讲了。
皇后听完,低下头又开始运气,这分明是不放心自己!
朱厚照看在眼中,明白皇后又在犯倔,怨谁呢,谁让你有前科呢?
嘴上却道,“母后只当多打发了一个人在太后面前尽孝。”
皇后不想说话了,挥挥手让朱厚照滚蛋。
出了坤宁宫,朱厚照去了乾东二所,见到郑氏,把今天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皇后估计怒气仍未消,儿子去了清宁宫不放心母亲一人在此。太后性子慈和,母亲过去了也有人陪伴说话,不至于寂寞。”
郑氏也觉得如此甚好,只是觉得应先看看太后的意思。
朱厚照便道,“父皇已让戴义去问太后了,一会儿儿子也去太后面前问安,母亲且等消息。”
午膳依旧摆在二所。郑氏跟着太皇太后礼佛,日常饮食也以素食为多。太子陪着一起吃了两顿素餐,郑氏心里过意不去,便道:“太子以后膳时自用便是,不必跟着俺一起茹素。”
朱厚照不以为意,以后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会多,父皇不会允许自己顿顿饭都往太后宫里跑。
饭罢,朱厚照回到咸阳宫,打发人去咸熙宫,看看太后有没有空。自己则在配殿里翻找起东西来,有求于人也不好空着手不是。
咸熙宫里,王太后上午已经得了消息。心里踌躇,想结个善缘吧,又怕麻烦也跟着过来;不答应吧,想想那郑氏也甚是可怜。
唉!宪宗朝的往事还历历在目,如今怎么又原样演了一遍,作孽呀!
门外宫女过来禀报,说是太子过来了。
太后对太子印象颇好,伶俐懂事不说,还颇为知礼。这次听说太子以一己之力救下了生母,是个有担当的。罢了,且当多了一个陪着说话的人吧。
朱厚照到了咸熙宫,还没张口,便听到太后说,“预备什么时候搬过来?日子定了吗?听说也是个信佛的,那正好,老婆子又多了一个一起念经的。”
朱厚照听了心下感动,口中说道,“除了经书,孙儿还带了个小玩意孝敬太后。”身后的黄玮捧过来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张张一寸来长小木块,上面还刻的有字。
自己母亲过来,四个人刚好凑一桌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