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溪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绝美的容貌下有着令人害怕的寒意,面色决绝。
“我们该回洛阳了。”一声轻叹,吕姑翻手一抬,一道由气息引动的狂风瞬间就将黑衣刺客们全都卷起,真气化作气线,将刺客们尽数串起,像一颗颗石子一样砸在墙上,血浆迸发,在墙上砸出数个人形的血洞。
殿内的动静很快安静了下来。
吕姑走向凝溪,看了看,见她并无大事心中松了口气,而后才看到一旁倒在血泊之中的明止,和那令她感到几分诡异骇人的微笑,眉头皱紧,有些不屑的嘲道:“这并不是你所能染指的。”
凝溪挣开吕姑的手,向着明止奔去,跪坐在地上看着明止胸膛依旧在不断流出的深红血液,想要帮忙做些什么却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急如焚又手足无措。
她双手抬着立在明止伤口上方,想要按下去又害怕按下去,想要堵住这边的血洞却又害怕导致另一侧血洞流血更快,她终于崩溃了,十指紧握,指甲嵌入血肉,鲜血滴落,一同融入了血泊之中。
她恨自己无能,更恨是自己造成了现在的一切。
她没来的感到委屈。
“算他运气好。”见凝溪如此情形,吕姑无奈一叹,原本不想沾染的因果到底还是沾染上了。
一道真气闯入明止体内,随即不断流出的血液慢慢缓了下来,没有完全停止,但相较之前却是好上不少,旋即有些嫌弃的皱着眉头用手指在明止胸膛处戳戳按按,最后淡淡道:“离心口只差一指,是个命大的小子。”
说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顷刻间清香四溢,也不知道是在对明止还是凝溪说道:“你虽为她挡过一剑,此难却也因你而起,如今我以这守清丹救你一命,便是两清。”
少顷,明止胸膛开始出现缓缓起伏,煞白的面色重新有着几丝血色缓缓浮现。
等到殿外的动静停下,管家宋都和留在殿内的几位医师此刻有些害怕的伸出头来朝外看,待看到那被撵成人墙的墙壁时一阵害怕,然后看着倒在血泊的明止,宋都也是立马带着几位几人上去,将明止抬进了殿内。
好生照看了起来。
……
侯府外的一处酒家,楼高望远,正好能够看到侯府中央的大殿。
在看到大殿上方又亮堂起来的灯火后,寇济常敲打在桌子上的手指顿了顿,不知情绪道:“看样子是结束了。”
在他身旁,三公子赵鸣远战战兢兢,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妨。”寇济常喝过一杯茶,缓缓放下,安慰道:“这几年你所作的贡献上面都知道,关内道各军马部署,武将文官名册,如今又调走城内兵马,已是大功一件。”
闻言赵鸣远如释重负。
“你仅仅因为看相师十年前的一句话,”寇济常有些好奇道,“就那么想要杀掉那个小子?”
赵鸣远点头。
“哈哈哈,一个毫无根基的浮萍。”寇济常爽朗的笑声在赵鸣远耳中异常刺耳,羞愧难当。
“你尽心培养的死士就是如此表现,只是好心看望下那气绝在即的老人,这都难办?”寇济常神色突然一变,厉问道:“你说过,候府之内并无高手!”
“义父一族都为江湖人士所杀,向来痛恨江湖人士,府中也更不可能有什么高手镇守。”
赵鸣远一颤,急忙回到。
“所以你知道吗,朱翠。”寇济常闻言一笑,对赵鸣远的态度感到满意,不过是十几条普通人命,并不值钱,随即转向一旁抱琴而立的周瑾娘,“这就是为什么关中会被全天下盯着。”
说罢他缓缓起身,道:“既然已经动手了就不要轻易停下,等到回过味来,关中二十万大军和那还没被吃干净的陇外两卫可没法让我们安心呐。”
寇济常走出酒家,很多身影也随之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