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本昌在建筑公司干活了二十几年，性格老实本分，工作认真勤恳，多年积累下来，技术很好。所以，蒂亚戈为他争取到了高级技术员的职位，级别和待遇跟廖主管一样。

晚上，蒂亚戈独自一人来到了隔壁大区。

他花钱辗转打听到了隔壁大区的地下黑市。

地下黑市在一个偏僻的综合商场内部的地下楼层里，地下楼层总共有三层。

地下黑市人头涌动，既有贩卖真假难辨的稀罕货的摊位，也有贩卖高价值信息的流动的中介贩子。一个电子大屏幕上，轮动播放着高价赏金任务。旁边的另一个电子大屏幕上，轮动播放着高段位人才简介和各自承接的任务领域。

“兄弟，有些面生，需要点什么东西？”一个四处张望的汉子，突然靠了过来，摊开他的右手，“我这儿有点好东西。”

他的手中，有一捆被橡胶绳捆住的芯片。

看上去，十有八九就是人类和机器人的身份芯片。

如果这批身份芯片的主人没有死亡或报废，或者说死亡或报废了但没被登记，那就可以进行人身贷款和机器人使用权作为资产抵押等一系列高价值的违规操作。

如果被登记死亡话，也可以提取里面的信息，有些人会在身份芯片中创建一个备忘录，将自己的账号密码、敏感信息等记录在其中。

如果被登记报废的话，有可能提取到这个机器人死前一个月到半年的记忆，即它经历的事件的音影资料。具体多长时间的记忆，需要看主人给它安装的是多大的芯片存储容量。机器人的记忆，在活着的时候，会不定期将记忆内容上传到云端。登记报废后，主人可以选择保留机器人身份芯片，即保留残留的记忆。至于已经上传到云端的记忆，可以付费继续保存，否则就被马上删除。

蒂亚戈看着这人掌中的身份芯片，立刻明白这就是一堆盲盒，甚至大部分情况下，这批身份芯片蕴藏的价值，已经被提前榨得一干二净。

见蒂亚戈没有回答，那人喊道：“一千一张，打包九折，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蒂亚戈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根本不理会这人。

“八折！”那人看出来蒂亚戈是个聪明人或目标明确的人，不太好骗，观察这人穿着打扮很普通，于是说起了勾人贪欲的话术，“从里面捡漏到一张高价值的芯片，你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最低七折！”

“算了，给你五折！”

见蒂亚戈跟人攀谈起来，那人生怕别人抢先一步，将他猎物的钱骗走，于是靠了过去。

跟蒂亚戈攀谈的壮汉，一脚踹到那人的大腿，将那人踹到跪下。

“你他娘给我等着！”那人一瘸一拐离开了，心中不断咒骂，“我不把你的机器腿卸下来，老子跟你姓！”

“你说你可以打探到附近几个大区的人类信息？”蒂亚戈问道，想再次确认。

“是的。”壮汉的嗓音并非印象中的低沉，而是极其尖细的少女音。不知道这人是改造了发声器官，还是练习了伪音。

“什么人都可以。”

“可以。具体情况你说吧，不同情况，不同价格。”

“价格好说，但我质疑你的能力。”

“看来不是一般人呐。也对，找一般人何必来这里。”壮汉将蒂亚戈往旁边拉了拉，“跟我来，来我合作的店里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