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業紧盯着陆英继续问：“你说过你所有行动都会告诉我的，别让我对你失去耐心和仅有的信任。”

“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威胁李司要杀了他的女儿。”

“是，而且威胁成功了。”

陆英轻笑道：“成功了？我看未必吧？否则顾宸钧为何要恩威并施连下三道圣旨，逼得沈越凌辞官？”

“你是说……李司去告密了？”顾宸钧一拳锤在腿上，“这个老狐狸。”

“不过这正中我的下怀，否则沈越凌能这么轻易地被除掉吗？否则你以为我为何要设计先杀死沈野？”

顾宸業又一次起了疑心：“在柳州，你说让人去下毒，然后再给他们解毒，好让这笔功劳算在我的身上，可是你失败了。之后又让清光寺的人去围剿，结果你又失败了。现在你却想让我相信这都是你提前就设计好的？你让清光寺这么多师叔师兄有去无回，就为了引沈野到长天圣坛？”

“是啊我的皇上，否则你以为单凭那些大和尚就能打败沈野父子？我早就说过，长天的黄金道才是所有高手的克星。没有人能从黄金道走过而不受到厄运的侵袭，通常走过黄金道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明白了，”顾宸業恍然大悟，“柳守臣，是你的人吧？这整件事里，他才是最关键的人物。是他把所有人引向长天圣坛的。”

“皇上知道太多阴暗的东西并不会有好处。”

“我还有一个问题，”顾宸業对他的话不予理会，“为什么洛蝉衣和佛爷没有事？”

陆英思索

索了一阵，才仰天叹道：“佛爷本就生在佛门，佛法道万事皆空，世事皆虚幻，他好歹也是个颇有佛法造诣的和尚。不过说到这洛蝉衣，他应该是个行走在红尘里的和尚，凡事看得通透，没有可后悔的。黄金道奈他不了。”

顾宸業按了按太阳穴，又问道：“那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顾宸钧现在正顺风顺水，丢了一个沈越凌，手里多出来这么多权利。不过，这么大的三军之权，他可握不稳。”

“所以你的意思是？”顾宸業刨根究底。

陆英捡起地上的鸟笼子，伸出手指摸了摸受惊的金丝雀：“等。”

他将鸟笼挂回廊上的吊钩：“等着我们的人，取代沈越凌，再和南北两边儿的人里应外合。我就不信，他顾宸钧还能翻出天来。”

“皇上，玩物丧志，你还是多学学治军为君之道。否则，我再怎么帮你，你始终也不过是被你父皇抛下的那一个。”陆英头也不回，傲慢二字也从他的古怪面具里显露出来，显得他更加狂妄。

飞天境。

“星浮，你帮我看看，兵部年前交上来的换防布阵法还有没有什么疏漏。”

“星浮，你快去看看这些文臣们推荐上来的将军中有哪个可以替阿凌暂守边关。”

“星浮，你去看看各地的兵马令实施得如何了。”

顾宸钧在一炷香之内连下三道指令，惹得星浮只能左右为难。

言公公站出来道：“皇上，您是不是忘了这还是休朝期间？况且今日……是沈将军下葬出殡的日子……”

“朕知道，可是这兵权收上来之后，事情一下子就涌过来了。虽然是为了保住阿凌名誉，以防有人从中做文章构陷于他，可是这兵权制度朕已经想改很久了。阿凌……以前他也同意朕的看法，朕只想等这次朕改好了再交还与他。”

星浮若有所思道：“既是如此，为何皇上要瞒着他？昨日……依臣看上将军对皇上的误会已深，皇上难道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