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说道,带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跟我来吧。”
二人正要提脚起步,那人开口,“就一人。”
主仆二人看了看,孟子坤眼神安抚了下孟凡,“我去。”
孟子坤跟着那人穿过昏暗的大厅,来到二楼的一间雅室,视野一下明亮起来,还不及细看,引路的人已离开。
“孟家的公子,不在你那儿别院仔细养你的身体,来我这儿赎什么身外之物。”
略带嬉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倒是没什么恶意。
“这位前辈,我们可曾认识?”孟子坤小心试探着。
“这也没你父亲说的那般死板嘛,我不认识你,倒是认识你父亲,尊父在时,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有好些稀罕物件可是给他备着的。”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五十左右的人从屏风后出来坐在桌旁,拿出俩盏茶杯,不急不慢的冲泡茶叶,“怎么,小子,坐下细聊。”
“是,前辈,”,孟子坤坐下,接过茶,茶的清香让他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我该如何称呼前辈?”
“鄙人姓甄,甄源,是这家当铺的老板,我同你父亲有旧,担得起你一声叔。”
“甄叔,那这赎……”
“可以,我看过你的清单,上面也有你家的印记,既然属实,就按活当处理就可。”
甄源看着与旧友相似的面相,就连身子骨弱都一样,一时也是感慨万千,“你父亲去时,我在淮地,没赶上去送他一程,没想到你我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形,可是因为这乱世形势不明,一些宵小鼠辈不干净,需要帮忙吗?”
“没事儿,已经罚过了。”,孟子坤没听父亲说过他这个好友,虽被他的爽快所感染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联想到来时查到这家当铺的背景,也无法不警惕,“多谢甄叔。”
甄源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板戒,从孟子坤的视线看过去,那板戒上好像有什么图徽。
“贤侄不必多想,既然已经罚过那便过去了,如今,也算如了贤侄的意,切勿多虑,身体要紧。再者,我也有事欲麻烦贤侄。”
“甄叔请说,能帮上的小侄定不会推辞。”
“那就好,贤侄稍等片刻。”
话落,甄源起身回了屏风那边,孟子坤这才细细观察起这雅室,这墙上挂的一幅画,看这墨迹像是五年前所画,画中一高耸城墙,黑云压境,黄沙漫天,点点星火,画中城墙上赫然写着——雁门关。
孟子坤收起神色,雁门关,是中原与西北部鞑子的交界地带,冲突不断。
甄源捧着一卷画出来,在二人桌前展开,画中赫然是一把剑。
这把剑剑柄上嵌着一颗绿色宝石,两刃偏薄,剑身刻画着东莞文字,赫然写的飞虎两字。
“贤侄,你知道的,咱这当铺总得收罗点宝贝,这不,东莞已亡,飞虎将军拼死抵抗,以身殉国,我寻思着,贤侄该收到消息了吧,我也不求别的,正好有贵人想要收藏这把名剑,找上了我,可这把剑现在也不知遗失在哪里,若贤侄可帮我找到,在下必有重谢。”
“甄叔,这……,小子未曾见过,只能试试。”
孟子坤握紧杯子,敛下眼中震惊,这把剑谱应在青阳宫中,青阳城破不过七日,这剑谱,怎会已至此地,飞虎将军殉国后,这把剑又怎么会遗失下落不明,这家当铺又是为何人所求,而飞虎剑背后的荣耀又岂容人随意亵玩。
“时日不早,小子先行离开,日后有时间再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