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儿回来看你了。”
高雁冰一进屋,便跪倒在了床前。
高父面容枯槁,几乎瘦成了皮包骨。
看到憔悴父亲憔悴成这样,高雁冰悲从中来,眼中泪花闪动。
“老头子,是雁冰回来了。”
高母用力晃了晃高父的身子。
“雁冰,是雁冰啊?”
高父大病之后精神涣散,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快认不出来了。
高雁冰问:“爹爹,你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雁冰,是雁冰啊,是雁冰啊”
高父答非所问,一直重复着高雁冰的名字,让人看了有些心酸。
高母道:“你爹打猎回来,不知为何突然栽倒,然后一连两日不吃不喝,经过庙祝祈禳,这才稍微缓解了几分,但人也让病害的不成样了。”她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直掉。
高雁冰的家住在大山深处的古寨中,这里的人以打猎采药为生。
高父和高母只有高雁冰这么一个女儿。
本来打算再要一个儿子。
可是高父进山打猎时,被野猪拱翻咬掉篮子绝了育,也只能作罢了。
后来,葛天钧经过古寨看中了高雁冰根骨,将其收为了弟子……
高雁冰给二老寄了不少银钱,劝他们搬到城里生活,可是故土难迁,父母已经无法离开生活几十年的古寨了。
方玄拉起高父的手看了看,小声对高雁冰说:“伯父不像是生病,可能是中了什么阴煞之毒。”
他看到高父的指甲月牙的部分,有丝丝缕缕的黑纹。
高雁冰问母亲:“娘,我爹出事前,同谁去打猎的?”
“好几个人呢,有武二叔,虎三爷,赵小七……”
“我找武二叔问问。”
方玄跟随高雁冰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请问武二叔在家吗?”
一个高大的汉子从房里走了出来:“谁啊?”
他仔细打量着高雁冰和方玄,但一个都不认识。
高雁冰自从拜入太玄宗后,每次探亲都是来去匆匆,害怕身份暴露,根本不敢与村人接触,故而武二叔并不认识她。
“我是雁冰。”
“雁冰?哪个雁冰?”
“时间太久,村民连她的名字都快忘了。”
“高雁冰!我爹同你们一起进山打猎生了病,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武二叔死去的记忆仿佛复苏了一般:“原来是……雁冰啊?”
他记忆里的高雁冰,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很难与眼前的美丽少女联系起来。
据高父高母讲,高雁冰被城里大户人家看中,做了童养媳享福去了。
“进屋说吧,我给你们倒水。”
武二叔将方玄和高雁冰带进了堂屋。
土墙上钉着兽皮,木橛子上挂着草药、风干的山鸡、成串的松茸,房梁上悬着熏的乌黑的腊肉。
请两人在木墩子上落座后,武二叔倒了水,讲起了当日的经历。
原来,那一日他们进山之后,有一条蛇盘在道中晒太阳。
这对猎人来说,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但天气实在太好了,几人也就没当回事。
进入森林之后不断有猎物主动撞上来,只要随手放箭挥刀,就有猎物进账。
这可把大伙给乐坏了。
不知不觉天已昏暗,大家准备扛着猎物回家,可是一看高父却不见了。
虎三爷的脸色有些难看,作为带队的猎头,一个大活人没了,这可是重大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