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急,喝点水慢慢说。”
说着裴晋拿起茶杯给杨惠媛倒水,他敛下眼眸,遮掩住了眼中的思绪。
等他再次抬起头,把茶水递给杨惠媛的时候,面上依旧一派平静。
杨惠媛接过了水却没喝,她把茶杯放在桌面上:“我都快要急死了,你还不急不忙的,我刚才说的你到底听了没有?”
“您去见了宋汐言,她和你说什么了,这和裴遇又有什么关系?”
杨惠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从宋汐言口中得到消息,裴遇表面上对公司的事情不上心,好像不想争权夺利,但实际上他可没闲着,他私底下在宋老爷子的帮助下成立了公司,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安盛集团那些股东里收购了许多散股了!”
“所以呢?”
听完杨惠媛这番话,裴晋仍旧面无波澜。
“什么所以,你还不明白吗?”
杨惠媛腾地站了起来,她又开始焦躁不安地走动:“所以裴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和我母子情深,实际上背地里想法设法地膈应我;表面上他对公司毫不在意,实际上他背地里收购股份,这明摆着是要争夺安盛集团啊!”
裴晋有些无奈。
他当然知道,这两年安盛集团旗下的散股陆陆续续被收购,也猜到了背后实际操控者到底是谁。
但裴晋并没有揭穿这件事情,没有和任何人说,更不想让杨惠媛知道。
可如今杨惠媛已经知道了。
他笑了一声:“什么叫争?安盛集团本来不就是他的吗?他拿回自己的东西也无可厚非。”
“你、你说什么?!”
杨惠媛怀疑自己听错了。
“裴晋,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拿回自己的东西?”
“难道我说错了吗?安盛集团二十年前是安家的,这不是事实吗?”
“那又怎么样?你也说了,那是二十年前!这二十多年来,安盛集团一直是你父亲在掌管,早就姓裴了!既然姓裴,那就有我们母子的一份!”
杨惠媛走到裴晋面前:“你这副态度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争了,要把安盛集团拱手让人吗?”
裴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就算安盛集团姓裴,那也不只是我们的,裴遇也姓裴,讨论怎么分配如今还为时过早,我们也没有资格做主。”
说的难听点,裴庚文还没死呢,怎么分不是还得他说了算吗?
“怎么没有资格,你可是裴庚文的长子,我是裴庚文的妻子,是我们母子陪了他二十多年,我为了他照顾家里,你为了公司也是兢兢业业,裴遇做了什么?他什么也没做,有什么资格争?”
杨惠媛就差指着裴晋的额头了,她恨铁不成钢地说:“裴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不争,可裴遇已经开始动手了,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裴晋不想再聊下去:“您先冷静点吧。”
杨惠媛盯着裴晋看了许久,她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儿子不想争。
既然如此,她自己来。
反正她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二十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的。
母子俩不欢而散,杨惠媛回了裴家。
她思索了整整一晚,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只要她动手了,她就不信裴晋还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