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木道人、胡桂南与庄姑娘齐齐点头,心想这把确实是金蛇剑。
黄四喜继续介绍:“我在机缘下打开山洞,取出了金蛇剑,但我是河间人,祖居在北,夏雪宜是江南人,世居天南,我与他非亲非友,除了这把金蛇剑,我与他就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相公是河间人?”
胡桂南笑道:“河间有一位武林大豪孟伯飞,外号‘盖孟尝’,仗义疏财,最爱朋友,相公认不认识孟老爷子?”
他心想相公可能与孟伯飞有亲戚,否则不会这么扶危济困,又嫉恶如仇。
黄木道人心里淡淡一笑,他也听过孟伯飞的名头,在江湖上人缘极佳,但是讲实话,孟伯飞武功不行,与武林里的一流高手相比,孟伯飞还差的远。
黄四喜道:“我知道孟伯飞,在北地名号很响,但我与他没有任何交集。”
“那有点可惜!”
胡桂南崇尚江湖义气,希望跟随黄四喜,与天下好汉共聚一堂。
他不自禁讲起武林秘闻:“前几年孟老爷子加入降龙会,现任北直隶的分舵舵主!相公,我遇上你之前,原本是打算北上投奔孟老爷子,江湖传言,降龙会是降龙大侠所创,说不定将来就能目睹降龙大侠的神采,那也不虚此生!”
黄四喜收剑入肩,并未回他话。
庄姑娘却兴趣很浓,开始高谈阔论:“降龙大侠刺死鞑虏皇帝,威震天下,即使远在川滇之人,也都如雷贯耳,但降龙会到底与降龙大侠有没有关系,好像无人可以证实!
自降龙大侠刺王以后,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川滇夷人都说,可能压根没有降龙大侠这号人物,不过是中原人臆想,编造出来吓唬人的!”
“那些夷人才是编造!”
胡桂南极不服气:“如果降龙大侠是假的,鞑子会悬赏那么丰厚的赏金?降龙大侠刺杀鞑子皇帝之前,他们年年侵边入寇,月月在北境洗劫,现在他们为什么这么老实?五年间没有向九边派出过一兵一卒!”
他越说越激动:“鞑子肯定是在害怕,只要他们胆敢再来侵犯我大明边疆,降龙大侠肯定会杀到盛京,再去收拾他们!”
“是是是,胡大哥说的有理!”
庄姑娘轻笑:“但降龙大侠再厉害,那也是远在天边,跟咱们没有关系,其实照我说,以黄相公的武功气魄,何尝比降龙大侠差啦?黄相公杀兵如斩草,他要是去盛京,照样能刺杀皇帝,而且比降龙大侠刺的更轻松!”
她见黄四喜低着头,不配合她的夸赞。
她就去问黄木道人:“黄掌门,你说小女子讲的对不对?”
黄木道人判断不出来:“五年前老道在云滇采药,曾听路过的江湖人提到,北地崛起一位降龙大侠,刺死了清虏酋首,当时老道只当是戏言,想不到确有其事!”
他被关五年,江湖已经风云突变,他有些跟不上局势了。
他又叹道:“吾辈习武,整日把侠义挂在嘴边,但以往鞑子屡屡来犯,烧杀抢掠,中原武林诸门诸派,谁又敢仗剑而出,惩治鞑首?反正老道一生所见,只有降龙大侠一人而已,他是真有胆气,也真厉害,余者包括老道在内,全是沽名钓誉之徒!”
“话也不能这么讲!”
黄四喜反驳一句:“现在天下大乱,咱们有一分本领就出一分力,只要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已经足够!至于江湖上的名声与信誉,又何必去管外人的看法,管多了是徒增烦恼,没有必要!”
“啊!这……”
黄木道人苦笑:“还是黄相公想的更为通透!老道惭愧的很!”
胡桂南与庄姑娘俱在点头,显然也都赞同黄四喜的看法。
黄四喜回望飞虎寨的方向,又瞧了瞧张寨主的尸体以及二当家的凶恶面孔。
沉思片刻,他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胡桂南。
胡桂南端在手上一看,登时打起激灵:“降龙令!相公,这令牌与降龙会有关系吗?”
黄四喜点头:“现在兵灾频发,匪盗太多,这一路沿江东行,不知道还会遭遇多少水寨强人,如果每途径一地,都有水匪拦路,抵达江南将会遥遥无期。”
黄四喜可以仗着武力,走一路杀一路,见一匪拔一寨,但这会耽搁太长时间。
他就吩咐胡桂南:“我与降龙会军师李岩有旧交,你立即下船,赶往秦岭太白山去见他,让他带人到长江江道上,替我护航!”
胡桂南有些发懵:“相公,李岩大军师统领降龙会,位高权重,我拿着一块令牌去见他,他就会发兵?”
黄四喜示意他放心:“如果李岩不愿意派人,你可以去找铁罗汉,我与铁罗汉是生死之交,他一定会带人赶来!”
黄四喜未必是让降龙会派来很多人,主要是在船上竖起降龙会的旗号。
目前降龙会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帮会,让他们沿途开路,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黄四喜接下来行船,也会插起降龙大侠的旗号,但谁会相信他就是降龙大侠,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