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顾宇在临近永安城的一处乡野现身。
三两银子从此地的马场挑了一匹最好的乌黑骏马,顾宇又花上一文钱,雇了老板的一个伙计牵马。
自己端坐马背上慢悠悠走在回游尾郡永安县城的官道上。
不得不说,璟国治安还是十分不错,尤其游尾郡永安县城及其周边更是符百姓安居乐业气象。
当然,这种旧的制度再是盛世,史书中再留下安居乐业的佳绩。
百姓也多是辛苦渡世,能活命就是安定盛世了…
进了城下马,黑瘦伙计贴心地带领顾宇到了县里管理田产宅院的班房门前,转身离去。
顾宇还是在大梁府时的那身装扮,将缰绳交于宅铺房杂役后,信步朝一名桌前没人排队的姑娘走去。
本来脾气略微火爆,让城中来办事的人都自动避开的女子见顾宇器宇不凡,不同于那些烦人的市井莽夫,便快速地帮顾宇挑好一处闲置四合院,并办好了房契。
过程中女子想同顾宇多说说话,却只得到礼貌的几字回应,女子心生一丝懊恼,白了顾宇一眼。
顾宇却不甚在意,此间人和事,两年半下来自觉都能淡然处之。
打心底认为自己只是此地的一个过客。
只是许久下来,还没有太好的办法快速修成强大武道甚至仙道。
回去之事,茫茫。
......
顾宇牵马立于城南,墨居坊,东南侧的一处宅院门前。
正把黑马拴上门侧的栓马柱上,便被看新鲜的群众围了一圈。
“嘿!这模样俊哈。皮肤比楼里姑娘还白细些。”
“胡说什么呢,一会儿叫人家生气起来,以后邻里街坊多尴尬。”
“我看像是个读书人,和气得很嘞,哈哈哈。”
“就是看着年纪大了些,该是有家室的,不然我家姑娘就喜欢这种一身白的。”
“我听说书的说,爱穿一身白的都不是啥好人。”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用袖口遮住嘴同身边几人扯着白话。
顾宇对这些似乎充耳不闻,掏出钥匙,打开了蒙上灰尘的铜锁,推开厚厚的木门。
转身朝人群微微拱了拱手,走了进去。顺便关上门挡住了门外街坊投进的视线。
吐了口气,打量着眼前百多平的院子,心底不禁有些欢喜。
“原来,有马有房。生活无忧的感觉如此惬意。”
“只可惜,父母和家并不在此,自己终是外来过客。”
根据房契所述,顾宇花二十两银子购置的这处合院,坐北朝南,宽三丈六、长四丈八。
五分之一亩地,也就是大概原世界一百五十个平方,没有公摊面积。
整体布局为:北面正房两层,两侧耳房,东西厢房,南面大门左手边的倒座房,中间的院落有四十多平。
此前在漏斗山顾宇还不觉得,现在暂时定下来后,身处属于自己的大院里反而心生茫然,空落落的。
揉了揉一路假笑微微发僵的脸颊,顾宇转身出门将黑马拉了进来。
将马关牵进倒座房三间空屋中靠门的一间。
又打了一套城内军营里偷学来的三指擒拿,以及五步拳的动作。空旷有空旷的好处,合院之中还算伸展得开。
虽还是没感觉自己有所长进,好在院子不错。
稍稍满意了一些的顾宇便出门采买家具了。
璟国的坊市,除了少有的边关城池实行宵禁,严格区分住宅区的街坊和商业区的市以外。
像永安县城这样的太平小城,处处有商贩设摊,坊市中各种店铺也热闹非凡。
顾宇正在东边福延坊,和一家做家具的店铺老板商量能否入夜前上门装好床铺的问题。
却被一位路过大娘热情地拉住了,“我是你隔壁邻居,你叫我张大娘就好。”
说着张大娘忽然握紧顾宇的手说道:“真像,我家小鱼要是回来,你们应该可以做好朋友。”
“哥哥长这样吗?”
“娘,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小的时候他就出门去了,现在我都有点想他了。”说话的是躲在大娘身后的一个小萝卜头。
社恐顾宇碰上那些官场之人还能游刃有余,虚与委蛇,只当做戏。
遇到热情大妈和天真孩童便小嘴上锁,心中忐忑了。
这座永安县城确实是顾宇最适应的地方了,其他的地方倒不可能有这些淳朴的街坊,大多透着一股封建社会的阶级味儿。
游尾郡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尊重点人,无论贵贱,这都归功于那位郡守。
“大娘好...”顾宇扣了扣手。
身后的家具铺老板见状打了个招呼,便离开去安排木匠了。
张大娘揉了揉顾宇紧张的手,“没吃饭吧,刚搬来,安置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好的。”
“走,去大娘家里,大娘给你做饭吃。”绕到身前的小姑娘也来拉顾宇的手。
顾宇就这么一路,“嗯嗯,哦哦”来到了自己院子对面的一栋十间房并排,两层的陈旧平房前。
心底吐槽这里哪儿都还好,就是自己有些内向。
到了自家门口张大娘才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略显局促地搓了搓手。然后开了房门。
顾宇被小姑娘拉着走进娘俩居住的屋子。
屋子里前后共两间不足十平的房间,昏暗的里屋应该是她们睡觉的地方。
张大娘在门口不远的井里打水,又在外屋的土灶前忙碌地做起了饭来。
一边还招呼顾宇坐到了一张小木桌前,“囡囡,你陪大哥哥一会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