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娅对此很是摇头。

“像你这样过分理性，又对过去充满偏执的存在，恐怕是永远都无法获得美梦的，为何宁愿在梦中忍受煎熬，都不返回现实？”

星野似乎也无法给出答案。

“我已经没有能力醒来了……只要遵循那份契约会让学妹们因此获利，哪怕是不断地目睹梦前辈……我也愿意。”

“你真的认为，对策委员会的其它人因此获利了吗？你真的认为她们为此感到高兴和释怀吗？”

圣娅严肃地反问道，明显是对此深感怀疑。

“这一次的轮回，你跳过了最后两位后辈入学的过程，是害怕听到她们的真正心声吗？”

“芹香和绫音吗……”星野不置可否地低下了头，脑海里无可避免地想起了两位学妹入学阿拜多斯时的景象。

“我们是来自阿拜多斯初中部的学生，前辈们，请允许我们直接升学！”

“说到底，凯撒PMC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希望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都平安无事，为此我愿意一直打工还债，我也已经适应了！而现在……她们说星野前辈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个我真的适应不了啊……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芹香的哭腔戛然而止，中断在风沙的呼啸声中。

“作为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的书记，我绝不认同这份用星野前辈来抵债的合同！就算你们用枪指着我也不会同意！”

绫音饱含激愤的抗议声被不断响起的枪声和爆炸声所覆盖……

听完后，星野只是麻木地低着头，任由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滑落。

“怎么办……就算我回去了，真的能救下学妹吗……而离开了梦境，我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梦前辈了……”

“你错了，她们现在是安全的，但是悲剧已经发生过了，只不过是夏莱的出现逆转了这一切。”

圣娅认真地看向星野，貌似是准备好发出最后的劝告了。

“你有两个选择，脱离梦境，帮助后辈们挺过新的难关。或者就继续待在这里，重复没有意义的痛苦轮回，最终一无所有。”

星野哽咽着，突然像是自嘲般地笑出了声。

“你都这样说了，难道大叔我真的是什么笨蛋吗……梦前辈……或许她也真的希望我这样做。”

最后一次抹去泪水，星野回归了往日那副最坚毅的前辈形象，她昂首站了起来。

“小圣娅啊……是圣娅小姐，告诉我如何脱离梦境吧。”

闻听此言，圣娅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最高神秘终于听劝了，不枉她监视了那么久并给予暗示。

“想返回现实，你必须完全脱离梦境，言外之意就是彻底摧毁你对这个意识空间的认同感，承认这一切皆是虚假就足矣了。”

刹那间，天崩地裂，圣娅险些没站稳，她注意事项都还没说完呢！

所幸的是星野现在已是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脱离梦境上，没过多久，一切重归寂静。

……

星野从病床上坐起来时，把旁边正准备进行常规医疗检查的急救医学部部员们吓了一大跳，众学生就差没直接惊呼医学奇迹了。

她甚至还能十分轻易地下床，走去看望躺在另一边的圣娅。

到底是什么身体素质……

相比之下，圣娅倒还真是快半死不活了，天知道这次她挺着水土不服的身体使用了多久能力。

“噢！这不是小娅吗？外面的你也很可爱呢，大叔要为醒过来的事情好好答谢你哦。”

星野紧紧地握住圣娅那双冰凉的小手。

“不……不用谢我，这是命运的选择……请尽快支援前线，镇压潜藏于风沙之中的……黑暗之蛇。”

圣娅有气无力地叮嘱完，而后直接昏死了过去，她感觉自己快升天了。

我终于免费了……

“放心吧，无论是学妹们还是那位新出现的夏莱老师，大叔我全都会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的。”

看着窗外的风沙，星野熟练地将散在脑后的长发编成马尾，而后，她心里对于挑选怎样的装备已是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