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那天没藏好他的切尔西,路辞被客户1米9的老公从柜子里给揪了出来。
最终在战败后给人家从窗户扔了出去。
没事的、
也就十八楼而已。
坠地前,路辞透过玻璃看到了人生百态。
十七楼来不及看。
十六楼新婚的两口子在吵架、
十三楼在奶娃、
……
九楼拉窗帘、
三楼少儿不宜、
一楼…
“砰!”
————
“说过多少遍了,《直捣东吴建业,生擒吴国太!》是穿越古装剧,不是末日剧,花钱请你们来是演死尸,不是演丧尸!”
“人都死了还在那扭来扭去,是皮痒还是要尸变?”
“一个个的都是烂泥扶不上墙,一辈子跑龙套的命。”
……
“再看看这位‘老师’,多么的敬业,像死鱼一样直到现在都还没起身,你们看看,多逼真!”
片场。
留着山羊胡的导演唾沫星子乱飞,冲着台下百十号群众演员谩骂,还不忘用唯一没出戏的“死鱼群演”做对比。
“导、导演,我看他怎么不像演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人发现了一丝端倪。
“可别胡说!”
留着山羊胡的导演训斥了一声,定睛再看,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脸色苍白,胸膛不见起伏…
好家伙,老戏骨都没这演技啊,更何况还是一个生面孔的群演?
难倒说这人有龟息大法?
啊呸…
“喂、醒醒,赶紧起来了!”
“咔!”
“咔咔咔!”
看着一动不动的“死尸”,导演声音微颤,种种迹象表明,他怕是摊上事了。
迷迷糊糊之间,路辞听到耳边有些喧闹,而且感觉还有人踢他。
劲不大,但很没礼貌。
努力许久,路辞终于睁开了惺忪朦胧的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围拢成一圈居高临下的大脑门。
“……?”
路辞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半会才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被人从十八楼给干下来了吗?
但这里好像也不是医院啊。
“这、是在哪?”
“……”
山羊胡导演脸色异常地难看,一把将路辞从地上拽起,大声吼道:
“在殡仪馆在哪,信不信你在醒来迟一秒,我就把你推炉子里烧了!”
“放手!”
被人当众揪着衣领,路辞顿时就怒了,甩手将其打掉,一脸挑衅道:“再动我一下试试?”
咦…
还别说,山羊胡导演还真就不敢动了。
关键是真怕路辞又躺地上讹他。
路辞后知后觉,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以他多年金牌男技师的口碑和服务准则来说,早就变得世故圆滑了才是,刚刚怎么会下意识怒上心头?
太不应该了。
紧随着,脑海中熟悉的记忆融合,眼前的景象也随之重叠,路辞都踏马惊呆了。
他,他他……
竟然是重生了?!
而且是重生到了十年前。
难怪眼前这个山羊胡导演看着有点眼熟,这不就是后来因为揩油当红女星,而被人家动用关系搞进去吃皇粮的那个老色批么?
为了进一步确定重生的真实性,路辞抬手狠狠的在脸上掐了一下,差点都掐出血。
“啊……”
山羊胡导演嗷的一声惨叫,捂着微微肿起来的胖脸,像见鬼一样踉跄后退。
会疼,看来不是在做梦。
路辞讪笑一声,为自己下意识的冒犯道歉。
“牛导,实在抱歉,我以为在做梦,所以情不自禁想证实一下,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你踏马想证实不掐自己,你掐我?
山羊胡导演嘴角抽搐,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群演敢对他动手的。
鉴于此前种种行为,他确定这人是个神经病。
但话说回来,谁会和一个神经病计较呢。
“不管你是谁,马上滚出我的剧组,而且我还会提醒其他剧组,以后你就别想在这行混了。”
开了就完事了、
“牛导,这是干啥,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么。”
路辞上前一步,想要化干戈为玉帛。
他原是北电毕业,想进入娱乐圈发展,目前还真没其他门路,但眼前这个现成的导演或许可以成为他的跳板。
“我告诉你,你再敢过来,我就叫保安!”
见他靠近,山羊胡导演吓得大喊大叫,听说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
路辞翻了翻白眼,看来这条路还真被自己搞砸了。
“?宝贝在干嘛,宝贝想你啦…”
就在这时,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一脸紧张的导演掏出手机一看,赶紧毕恭毕敬地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