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人,此案有些棘手,赌堂打手无一生还者,除却这些打手身上线索,凶手再未曾留下半点痕迹。”
恭恭敬敬候着景琛身后的闵县丞,在景琛问他之时,双手左右拂拂官服衣袖,走前景琛身旁作揖回话。
“敢用官刀杀人,凶手必然是穷凶极恶之徒,依下官看此案为江湖帮派之间厮杀的可能极大,可凶手所持刀乃我官府官刀,下官便难晓了。”
心中有番思量,可回话景琛却如此言辞婉转,不似李鸿那等趋炎附势却也无有何大胆量,也就只想独善其身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过活。
“闵县丞难晓?”
景琛注目闵县丞,握着官刀食指敲击一下刀柄。
闵县丞稍微再俯低腰身。
此一案看似只是赌堂堂主外出之际被何仇家截杀,可仇家所用却乃官刀,那么究竟是云知府为肃清西巷府势力暗中所为,还是他们这姻缘县中某一帮派所为之,可无论哪方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丞代县令能妄言之,随意妄言,恐惹杀身之祸。
“闵县令。”
闵县丞不再做答,伏低做小姿态,景琛注目久久,忽而,他沉着声色:
“李鸿已伏法,你而今虽为代县令,可代县令亦是县令,身为一县县令,一方父母官,你却只想独善其身,你可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官袍。”
声色渐浓,景琛厉声呵斥闵县丞。
“闵县丞若要独善其身,就不该暗中相护县中百姓,褪去这身官袍做白衣,县令这位置自有旁人胜任。”
在云冠玉为姻缘县代县令那短短时日里,姻缘县未曾因李鸿落马大动,这其中闵县丞出力极大,他亲力亲为百姓当中平复百姓心头激动。
若无闵县丞私下出大力,云冠玉不会那么轻松。
“景大人,下官……下官惭愧了。”
闵县丞抬眸看一眼景琛,景琛眼底对他流露而出一丝失望让闵县丞心头一震,再次低俯他腰身,面露惭愧。
被李鸿压制太久,初时为官之际心头那份热忱早已在数次打压之下消弭,能守住本心不随波逐流已是闵县丞认为他做到最好的心安理得。
可现在,被景琛这般两番犀利言辞呵斥,既不为好官,便莫行好事,闵县丞内心少年时为官初心被骂醒。
“下官曾多心此案与西巷府有关,但今景大人亲至,想必云副手据实相告,知府大人已知此案,下官便妄言一二,我官府官刀,能得之且敢用之,若非官府中人,在我姻缘县便唯盐帮有门路弄到陈旧生锈官刀,将之熔炼重新锻造为普通新刀,只是盐帮为何对西巷府赌堂堂主下手,截杀堂子哥,下官难妄断。”
闵县丞此话出口,景琛与云冠玉对上目光,在景琛过问云冠玉细枝末节时,云冠玉便也大抵断言乃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