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故事其一 灰喉:我应该向世界请个假(1 / 2)明日方舟之泰拉万象故事集首页

稍有些冷下的天气在过往的人生经历中应该伴着迷惘归家人的叹息,所以,此刻眯着眼,望见了些许从窗中进来的昏黄的光,聆听到的是不符合时间的闹钟。

还有自己厚重的喘息声。

突如其来的感冒让自己意识到这具身体居然有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候,昏睡了一日的自己似是就在此刻忘记了时间,或许应该说是....被时间忘记了。

我想坐起身,但身上传来的酸痛和身下柔软的床垫却送来了拒绝的理由,当然也离不开发烧带来的晕眩和胀痛就是了。

但....还在吱吱喳喳吵个不停的闹铃声,使我不得不,拖着身体起来将它关停。接着是僵硬.....迟钝......无力。

这只是刚刚挪动了一下双腿带来神经上的反馈,自己这是烧了多久呢?不知道,甚至连温度多高都是一个迷。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要稍微起来一点,向床头伸个手关掉这嘈杂的声音就可以继续睡下去。

”就稍微用点力吧。“为了达到继续休息的目的,我稍稍转个身用手费力将自己比以往沉重了许多倍的上半身撑起,控制不住喘着粗气向床头柜挪动了些距离,直到终于能用手按下闹钟的停止键.....我的支撑着身体的另一只手也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的放松,软瘫下来。

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不知名的失重感,天地倒悬和发丝重新黏在脸颊上的湿润。

望着面前卡其色的天空,过了许久,我才意识到,自己正盯着那宿舍里熟悉的天花板,以及身子传来外来的阵阵疼痛。

一瞬,我竟开始怀疑起这感冒是不是参杂了什么能取人性命的新型病毒,能让人这样虚弱。

于是,我苦笑了起来,如果就这样死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吧。因为这样,就能让很多人眼中的麻烦消失了,即使是已经被排挤到了这个最边角。

过了许久,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的将闹钟旁的手机拿起打开,上面只有一条电话卡公司发来的短信:”.....请办理退款手续....“望着这条短信,我有些想沮丧,甚至感到了温热泪水即将从晕乎乎的脑袋里顺着泪腺流出,但我却挤出来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其实孤单似乎让我从很久前开始,心里便空荡荡了。

将手机关上,默默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残留余温的夕阳打在脸上而它本身却不是那么刺眼,望着远方的它,我竟有些相信“时光是由色彩和思念编织成的”,这种不知在哪看见记在脑中的话了。

可当意识到自己基本是消失了一整天,却没有任何人传来关切甚至是一丝问候,便不知不觉间就会陷入负面情绪的漩涡,所以也渐渐半闭起眸子注视起外边行人随茜色夕阳下落的时间逐渐被拉长的影子。

影子....是很有趣的东西,世上有光便有它,无光也依旧能某处悄悄出现。但人却只是向往拥有光亮的地方,丝毫没有在意一直陪伴着他们的影子。

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窜出看一看和那人的聊天记录这个想法,于是,又拿起手机,点开聊天的软件点开那个置顶的和博士聊天.....昨日11:14。

自打那之后便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我有些不知所措便抬起头,望见从不知从哪出遥远的地方连到这里的道路正继续不断延申通往地平线的另一边,无名的花朵在道路两旁静静睡去,以及不知何处传来的啼叫和低沉的铃响,正被无色的风将面前的一切带入自己发昏眩晕的脑海中。

可当再次低头,看着那个突然弹出提示聊天记录的时,我有一瞬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是影子了,那是心中真切的绞痛以及.....他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看夕阳时拍下照片的朋友圈。

说实话,我并不是觉得自己对他产生了爱慕思恋,而是一种独自行于这个世界,终于在不知走了多远时难得有一个愿意陪着你的人,而他却或许不久后就会同自己分别的无助。至少,我应该是这么认为的。

我又一次望着无名的天空,无可奈何的把玩起身上的灰色羽毛,也似是接受了病痛在身体中的作祟,只是为了缓解这窒息般的感受,还有不知该如何迎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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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脸颊,稍微收拾了下病态身体。抬起青提色的眸子,望着面前长镜中的自己,长叹一口气并摩挲起搭在肩前的灰色发梢……愈发不满意。

于是,女孩再一次望着镜中的自己,望着那双很久以前就被人说是没有生气的眸子。但现在或许是病症没有完全好透,有着比以往更加厌世半死不活的神态。

【那个照片里的女孩,我记得笑的很幸福,眼里像是有光,尽管可能是夕阳余光的作祟……】忘不了昨日看到他朋友圈的照片里,那个同他一起看夕阳的女孩。

她将脑袋轻靠上镜面,也渐渐闭起眼,似是沉没于遥远和深邃之中,但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也是正好,反正什么都不想面对……那不如就再一次孤身一人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起身走到桌边,伸手握住水杯……就如同是抓握云雾一般,亦或是黄昏转换成宇宙一般,将埋藏心底却还没察觉的感情碎片放入水中一饮而尽。

“生活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并没有我这种人的容身之处。”她小声呢喃着,正是因为明白自己对于矛盾放弃了解决,选择逃避,才会被随意的世界所随意的对待。

逃避了许久,却又要去面对时,真是痛苦,比在水中呼吸更加痛苦。

【可明明自己就没有去争取过,为什么又会在这自我臆想呢?】想到这她苦笑起来,厌恶自己的心情顿时满上心间,迈出依旧有些重的步伐走到门口,拿起身份识别牌带上。

【但我也只能这样走出去了。带着不甘,带着对自己的厌恶。】

她推开门,有些愣住看到了另一个身影缩在自己门口——是一个黑发的可爱女孩子,而此刻二人正四目相对。

“啊啊,灰喉小姐……”被突然打开房间的主人盯着,她眨了眨淡灰色的眸子一时间有些尴尬,害羞的红晕爬上脸颊。

“你是……”灰喉愣了神,因为一瞬就认出了面前的女孩便是博士朋友圈那张照片上的女孩。于是,心里泛起难受与嫉妒,有许多想说的话和问题,但最终也只是露出假笑,“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这位我们没见过面的干员。”

或许是因为那个女孩太单纯,没有看出灰喉笑容里的僵硬,反倒是松了口气,“我叫拉菲艾拉,代号是羽毛笔,那个怎么说呢。我听说灰喉小姐经常做博士的助理,所以就来问……”

“助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吧。”她这才想起生病休息的这些天,那个家伙应该是让别人代替自己的位置了,“所以对他而言,才连问候也没有,也当是我自己消失了吧。”

灰喉后半句的小声自言自语,她并没有听清,但可以很清晰的看出面前这个女孩病态白皙脸上多了一丝落寞与无奈。

“灰喉小姐?”羽毛笔有点担心的询问。

“啊,没事。”她回过神,挤出笑容继续说道,“走吧,边走边说吧。”说罢,便自顾自走在前边,走在这条最偏远的长廊里。

羽毛笔先是愣了下,随后几个箭步跟在灰喉的后边。她正想开口继续询问自己来到见她的目的,但,不建议间瞥见长廊远处的前方被橘橙晨光照亮起,这才发现四周是这般幽暗阴冷。

【如果让我一直住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受不了去申请换宿舍吧。但灰喉小姐……】

瞥见侧脸,那儿的神态是自若,是一种困倦,她似是习惯了呆在无人的角落里,将自己封闭不会让任何光亮照进心底。

感受到了来自身旁的视线,她将视线望向身侧,青提与淡灰的视线又一次相交,彼此都从中读出了许多思绪。她放低了声音放缓了步子,“很好奇,我为什么能在这里呆这么久是吗?”

一旁的女孩点了点头的同时收回视线。

“这个世界充斥着我不曾知晓,被我伤害的事物,纵使很多时候我假装聪明,依旧会被报复到累累受伤,所以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尽量避免着同他人交际。”因感冒而有些嘶哑的声音,却是坚定的说出这番话。

印象里,对于灰喉这位干员,羽毛笔是听说过她的事迹——厌恶感染者,甚至出言不逊。这在罗德岛上可以说是最不被允许的事。

曾经她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博士和阿米娅还要将其留在岛上,直到不久前博士的回答:“灰喉啊,只是厌恶矿石病,但长时间的封闭自我已经弱化了交际语言能力。事实上,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岛上的人也不是那样的讨厌她了。”

“灰喉小姐,是个坦诚,却又容易封起自我的人呢。”女孩有些明白了博士对于她的评价,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放缓了步子……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将步子放缓直到彻底停下,却也并没有提醒身旁的人,只是望着女孩渐渐走入长廊光暗交接处,自言自语的回答起来:“所以我明白自己是何种人,也不想放弃真心想要的东西,可能他终究不是属于我世界的光亮。”

听清了回答,也似是发觉了对方停下了步子,她转过身感受到了晴空摇曳的早晨,那一瞬从眼角划过瞳孔的晨光。也瞬时看到了重重叠起的阴影,把灰喉藏在了暗处。那是一道犹如昼夜的分割线。

“灰喉小姐,你……”

“他喜欢的东西是各式各样的书籍和音乐,是每天午后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椅上听着音乐当甩手掌柜。他的朋友很多,可以说和岛上很多干员都有深厚的情义,所以想去独占的话,得把这些感情的丝线给理清。”她打断了羽毛笔想接着说的话,因许是看出来那个淡灰色眸子里映出对自己的怜悯。

病白的脸色和自暴自弃式的阻断,让女孩发自内心感到她的不甘与苦涩,以至于望着那双在阴暗处显的些许翠绿的眸子,羽毛笔不自觉从喉间挤出一段微微颤音的话:“不会……难过吗?就这样被我夺走的话。”

带着质问的语气,一时让灰喉不知所措,她是无奈的笑了笑,躲开了视线,缓缓开口:“不会,因为我对他仅仅有的是那份朋友知己的感情,再说了,我曾经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适合留在他身边。”

羽毛笔心里有些窃喜但更多的是一种惋惜,但此刻她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只能给出最初来时的那份心情:“那我可以当做是真的吧,我想要追求博士,所以灰喉小姐刚刚给的关于博士的回答对我很重要,谢谢你。”

“没事,不用谢……明天有全岛露天音乐会,试着上台给他唱首歌吧。”灰喉低下头,从胸口的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起的信封走上去轻轻拍了拍女孩脑袋,并将它放在那双纤细的手上,用了近乎是强撑的温柔声说着:“既然决定了,就别给自己留后路了。遗憾是很伤人的存在。”

然后,便走了,只留给羽毛笔一个逐渐远去瘦小单薄的背影。望着那道背影,她愣在原地,过来许久才将手中的信封拆开查看——演唱会直邀演出票。

她感到莫名的哽咽,于是,又一次望向长廊尽头,但哪里却只剩了光照的惨白。

【那给予了自己前路的女孩,刚刚离开时是笑着的吗?】

但不用想,那一定是无比落寞与纠结,她的声音仿佛在哭泣,可是为什么总是露出笑容呢?

羽毛笔明白,期待与渴望被救赎的日子是及其凄惨与煎熬的,那之中诞生的感情毫无疑问的就是爱恋。

“可是,我也不想给自己留遗憾。”女孩攥紧了手中的邀请函,向着她消失离去的地方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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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向秋日高远的天空投出纸飞机时,你会许下什么愿望呢?

这是坐在舰桥上,瞥见几个小孩子投出纸飞机时突然意识到的事。

其实,照理来说我应该回到博士的办公室继续担任助理,可和那个叫拉菲艾拉的女孩交流完后,就选择了来到这里。

可能是太久没有呼吸新鲜空气的味道,久违的让我觉得有些陌生,这些天没有什么工作独自醒来的早晨也让我有些分不清,这世界上是不是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刚刚也把最后的负担给丢下了啊。”或许是习惯了放弃,心里的感情也顺带着压抑了下去。所以,想象了下现在自己的表情,应该就是医学上所谓的面瘫。不过将那个邀请函送出去,要让阿米娅失望了。

想到这我难掩无奈的笑意,也顺势的自言自语起来:“就算真的让我上去,那应该也会是骂声一片吧。这样做也是让它回到应该在舞台上的人手中。”

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这样想,心里压抑的情感便稍微缓解了些许……

“听你说的话,像是难得的做了件好事啊。”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但那是属于我最讨厌的人,罗德岛精英干员——煌。

撇过脑袋,试着对她显出平常那种不和善的表情和语气,“算是吧,煌。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好笑呢。”

我望着她,尽管那张脸上戏谑的笑容已经深深映入我的脑海,或许是因为每一次看到都会止不住的感慨一番,但这次仅仅是存在了一瞬,我撇过脑袋望向她的那一瞬。

“怎么了,你那张招牌有些欠揍的笑容呢?”感到惊奇,就难免的,不去问候。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在我身边坐下,比我高出一大截的身高说实话给人一种很大的压迫感,加上她作为矿石病患者,让脑子不自觉的驱动身体离她稍微远了些。

“小燕子,你是被什么人欺负了吗?”她侧过身子,用那双澈蓝的双瞳十分认真的盯着我。

“啊?”我有点想笑,因为很难想象能从这个和自己算是死对头的嘴里,听到这番关心自己的话。于是,便只能露出打趣道,“怎么,告诉你你是不是又要变脸嘲笑我?”

“我是说认真的。”

“认真的?”

“嗯,认真的。”

和她打交道以来,我第一次见她是这幅认真的表情,“我没事,只是主动放下和丢弃一些事。”

“放下心中对我们的芥蒂了?”她像是稍有性质的样子和我对答。

我摇了摇头,再一次将视线望向面前高远的天空,还有视线里不经意划过的纸飞机。清澈湛蓝,氤氲微凉,希冀纯白色的飞机翔而无落。这是深秋浅冬的天空以及迫近的午后。

景色最让人觉得放松时,便无视了旁人的存在缓缓闭上眼,可在黑暗中却深感焦虑推着后背。于是,呼吸渐渐加深,如长跑者般一步一步登上遥远的彼岸,却难以忍受刺心的痛苦。所以,藏有梦魇的幕布落下后,内心里压抑许久的感情才会被扯出,让穿心的刺痛更进一步。或许是明白了这感情叫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