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试是学府每一个半月举行一次的试炼,所有学生都要参与。采取二进一淘汰制。
为了避免一开始抽签就有强强对决的情况,学府设立了“免试者。”
各讲师推举具有“免试者”实力的学生,经由本年级的所有讲师投票,超过三分之二人支持,就会成为“免试者”。
免试者无需参加前几个轮次的淘汰,直接参与具有排名争夺的轮次。
月试只有前一百名具有积分奖励,也就是说当人数剩下二百左右的轮次时,他们才会进入参与抽签。而在这个轮次时,如若战败,还有一次机会与同为败者的学生战斗,如若再输,便彻底淘汰。
“哈哈哈!”
新生院舍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笑声。
谭文翰大笑不止,惹得腰间绸带缀着的玉佩摇晃,脸上喜气洋洋,两只本就不大的眸子眯成两条缝。
“我就知道你们可以的!”
一旁的周诉被震了个激灵,他也没想到将自己当选“免试者”的消息告诉他,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虽然距离他淬体已经过去了七天,可身上还时不时有着隐痛,当下只得闪开谭文翰下压的手掌,坐回到床上。
吱呀~
门被拉开,门口出现一位与谭文翰身形相差不多的少年,寸头发型,双眉中正,嘴唇略薄,双眼血丝满布,黑眼圈极为浓重,这让原本阳光的面容,附着上一丝阴翳。
正是吴浦。
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刚进院舍门就能听见你笑。”
“切。”
谭文翰倒是不以为意,说道:“周诉也是免试者了,当然该高兴啊。”
“真的?”
吴浦将门带上,眉头一挑,惊诧道。
周诉将背包放好,点了点头:“邱讲师刚与我说的。”
谭文翰受不住这平淡的氛围,兴冲冲地拉着两人道:
“这有什么可质疑的?走走走,一个院舍三人有两人都是免试者,必须出门庆祝一番!”
……
芝城第二学堂,新生院舍。
平安执笔欲在封小信上书写,可迟迟不肯落下笔墨,桌面上已有着写好的另一封落在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她好看的双眉簇在一团,最终只写下了展信悦,便开始规规矩矩地说着近况,磨蹭了许久才写完。
她呼了一口气,将两封信拾起,轻快地走出院舍,与何宏阳朝寄信处走去。
尽管如今阵列传讯已经成熟,价格还算可以接受,但她还是习惯书信往来。
天色将晚,平安将两封信放在信箱后,不自觉地望向学府方向,目光灼灼。
……
学府与学堂是只有在人域有的概念与事物,由人域三殿在全域承办。
学府收纳修行者,学堂收纳其余人。
能够修行之人,即具有识海,识海为天生,何时具现都不一而足,但最晚十五岁还没有出现的话,就没有可能了。
十五岁之前识海并未成熟,容量与坚固程度有限,所以在此时修炼进展异常缓慢,还有可能伤及识海,得不偿失。
十五岁之后,识海成熟稳固,这时进行修炼,效率大大提升。
所以学府规定的入学年龄就是十五岁。
与学府平齐的学堂,没有识海者,主要培养武者与学士,这同样是人域所需,只不过由于修士上限极高,修至高深,改天换地不在话下,因而优先级较高。
二者是人域所需且傲然于其他域的地方。
不过也正因为优先级高且具有识海的人着实稀少,再加上学生年纪小,双方总是容易造成些矛盾。
就比如现在,芝城玄武大街上,周诉眯着眼睛,看着对面还在不断增多的人数,双拳紧攥。
“学府的学生果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很高傲啊。”
为首的吕天,少年模样,染着一头白发,锦衣华服,模样嚣张地指着三人说道。
谭文翰丝毫不惧,唾沫狂喷:“讲不讲理啊?是你们一个个插队进来的吧?还把我点的东西都拿了。”
“还想怎样?”谭文翰上前对上吕天的手指,大声道:“今天老子心情好,没空和你们计较,那些吃的就当送给你们了,但是给我让开!”
言罢,谭文翰想要离开,却被众人挡住。
“他们不会走的。”
周诉将谭文翰拉回来,他清楚这群人不会轻易让开,这般挑衅,是想要什么?
谭文翰忿忿地后退,却听见一旁的吴浦眼神中有着凶厉闪过,道:“我再说一遍,你们要是不滚,后果自负。”
声音不大,却是凉意十足。
玄武大街是芝城有名的美食街,向来人声鼎沸,商贩众多,哪怕是略拥挤些,也不会有人太过在意。
可吴浦这一声,却是吸引来了注意力。
吕天倒是笑了笑,向后面又挥了挥手,说:“我倒是想看看我要负什么后果?”
啪!
吴浦迅疾抬手,脚下变动步伐,瞬间就来到了吕天面前,吕天面色一凛,倒是带着几分快意,伸出手掌,与吴浦对上一掌,发出清脆声响。
“不要出手。”
吴浦错步,竖掌再度向前,却被周诉用力按住。
“我不动用念力。”吴浦的眸子在远处夕阳照射下染上些许红色,平静说道。
“那也会被学府处罚。”
“积分而已。”
“实在没必要扣在这。”
周诉面色平静,转而对吕天说道:“我们就在这静待,你请便。”
到现在周诉总算是有些头绪,这附近的人越来越多,看神色却大都是吕天的人,面色如常地光顾着附近的摊贩,像是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这些人将这个地方围困,却也留有缝隙供人穿行,让人暂时看不出异样,除非动静闹得很大,不然想要引来城主府卫队倒是有些难度。
此前吴浦的尝试便没有奏效,所以吴浦选择更进一步,可是会被扣除积分,如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待了,毕竟对方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耗着,而且愈是晚上,玄武街上的人就会愈多,他们也就不攻自破了。
“哦?”
吕天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随即望了望天色,眉头也皱了起来,却也没再有动作。他就读于学堂,出手自然也会有处罚,他也不可轻举妄动。
双方就这般僵持着,天色渐晚,余晖粉红。
“周诉!”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道声音,清脆婉转若铃铛。
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