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皱起眉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为什么要交给你们!”
“你要进城就给我守规矩,不想交就别进城,破棍子谁稀罕要你的。”士兵把棍子扔给他还啐了一口。
“我进城是要从军的。”王成说道。
“从军?哈哈哈,你从军不去南昭府和北辰府,来太安城作甚?”
周围士兵都在笑,王成知道他们是在笑话自己,但却不知是为何。
南昭府和北辰府,那是两位柱国大将军的封地,可这与他何干,难道从军入伍便只能去边疆?
这时远处走来几人,行色匆匆,其中一名男子断了一臂浑身血迹还背着一个孩子。
王成眼尖,看到领头之人竟背剑入城,立即大喊:“那个人你们怎么不拦,他带着剑。”
士兵们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瞎了你的眼,那是钦天监的仙人。”
王成顿时不再挣扎,他虽然出身贫贱,但哪个大阳子民会不知道钦天监之名呢?
(李常乐表示自己是方外修士,不属大阳人氏)
“好在仙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王成纳闷:“钦天监的是官吗?你们好像很怕他们。”
“倒不是怕……啧,跟你说得着吗?要进城就赶紧把棍子交上来,不交就别进城。”
王成抱着棍子走到路旁蹲下,也不离开,就那么蹲着。
守城士卒见状也不再理睬。
钦天监坐落于太安城,与大阳朝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二者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相依靠。
大阳各府各县,都有钦天监修士驻守。
那柴家坦村刚好在崔定轲所负责的县内。
一行人匆匆赶回钦天监,刚要登上明镜台,正巧碰上了下楼的明澜真人。
“师父!”钟子季上前行礼。
“明澜师叔。”
明澜真人眉头皱起:“看样子,是没捉到?”
钟子季又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伤势恢复?”
“梁渠本就是重伤之躯,出逃前后不过两日,它伤势是如何恢复的?”
众人摇头,崔定轲说道:“是有人看到了告示后报官,说是邻居家孩子捡到了一只猫,形似告示上所画出逃妖物。”
“弟子接到县衙通知,便立即前往,去那人家时,梁渠已逃,想必当时还未恢复。”
“可不出片刻,梁渠突然折返,已然痊愈,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弟子不知。”
“弟子不是对手,只来得及救下这孩子。”
明澜真人替崔定轲和白夜查探伤势,示意钟子季继续说。
“也多亏崔师弟拖住了梁渠,待我们赶到,梁渠要逃已经来不及了。”
“我和白夜师兄边打边追,本来就要擒下它了,梁渠却突然反扑,似是施展了什么禁忌手段,我俩一时也拿它没有办法。”
“但那种手段必然不能持久,可是一位路过的前辈强行将梁渠收服,非要当坐骑,弟子没有办法。”
明澜真人问道:“可有名号?”
钟子季点点头:“有的,他说他叫景暄道人,似乎还认识您。”
明澜真人神色微变,而后说道:“此事便先行作罢。”
“定轲,随我上明镜台,为你接续断臂。”
他又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孩童,嘱咐余夏:“善后之事,你们自行处理。”
钟子季追问:“师父,那梁渠不管了?”
“那景暄道人到底是什么人?”
明澜真人叹了口气:“混沌初分天地间,仙路渺渺无人烟,寻缘问道求长生,青云山上白玉观。”
“如果这世上没有第二个景暄道人,那他只能是白玉观清风殿殿主。”
“凡人九境,其上为仙,景暄道人便是一位仙人。”
几人闻言大惊,钟子季不敢置信:“仙……仙人?”
“完全看不出来。”
“哼,你才多点修为,仙人岂能被你看透。”
“师父,您什么时候在外面还结识了一位仙人,还是白玉观的仙人?”
明澜真人淡淡说道:“我不认识他。”
“可是……”
明澜真人抬手打断:“行了,滚去修炼,少在这烦我。”
钟子季是明澜亲传,骂起来毫不客气。
他这个徒弟,不管是修行资质还是为人处世,都称得上是优秀,可有些时候蠢起来比谁都蠢,真是头疼,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那么一位仙人,竟不顾身份戏耍小辈,意欲何为?只是性格洒脱?
明澜也无法揣测那位“景暄道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