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上狂奔的墨无秋感受着男人生命气息的消失以及涂牧那恐怖的气息，悄悄捏了把冷汗，同时重新审视起了自己的记忆。

从杜欣然死亡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记忆就逐步回归了原本的样子，不再出现一些奇怪的变动，对于杜欣然的情感也忽然之间烟消云散。

“这应该是把我摘出去了吧。”

墨无秋轻轻吐了口气，脑海里开始不自觉地去像别的事情，这是他刻意遗忘杀死杜欣然的那一段记忆。

虽然随着剧情往下发展，自己毫无疑问会被留在西兰，同时成为主角的垫脚石而死。但是这毕竟是没发生的事情，所以他内心还是对自己的举动感到抱歉的。

至于愧疚，抱歉，那没有。

放在这件事之前，他杀杜欣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次之所以有心理负担，很大可能是因为那段记忆的修改导致杀杜欣然的时候那种情感还处于运作的状态，导致他杀了杜欣然后，内心的不安和自责在被放大。

但是愧疚……抱歉，想要在末世活下来，良心已经变成没用的挂件了。

他唯一担忧的是涂牧是否有手段追踪到他的痕迹。

这种情节他见过太多了，即使现在追踪不到，可能在未来某一天一个擦肩而过，主角就会脑子里忽然发神经，觉得自己的气息跟当年杀死女人的气息一模一样。

“我用的是之前那只指挥者变异体的气息，希望我操作妥当，其中没有混有我自己的气息。”

心里一阵杂念，但是外界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日上三竿的时候，墨无秋就已经到了酒泉的地界，但是此刻的他，内心开始出现奇奇怪怪的声音。

“我真的要杀她，我杀她真的是有原因的吗……”

“我就这么杀死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我与恶魔有什么区别……”

“她可是我的同学啊，我怎么能……”

“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墨无秋坐在那里，听着内心的莫名奇妙浮现的词汇和渲染的感情，表情是说不出的无语。

“怎么，操控这个主角的作者就这点手笔了，连干扰人心智的方法都是同个套路的，服了！”

“还不如直接修改记忆呢！”

石墨房间里听不到一点回声，墨无秋嘴上虽然嘲笑着对方的无能，但也知道了对方对这个世界干扰的程度能到哪一步。

“因为杜欣然和我有联系所以才能借由杜欣然将我拉进涂牧的剧情之中。”

“如今杜欣然已死，我跟涂牧之间的联系最多不过于杀友仇人，能强行联系起来的只有在与涂牧相遇的时候，对方莫名发现我的气味。”

“那如果不相遇，能干扰我的也就只有这些垃圾话了。”

思绪是断断续续的，不是因为墨无秋的逻辑不通畅，而是因为心里莫名的垃圾话对他的影响。这种垃圾话只要清楚了它的来源和目的，大多数人都不会被其影响，但是会很烦躁，会很影响正常的生活。

长期被影响下去，只要墨无秋的内心防守被攻破，他很大概率就会变成小说里经常出现的，疯疯癫癫的那种奇怪人士，而且是大家都看不上他，只有主角能发现其中端疑的那种。

怎么办呢……

疑虑、思考、胡言乱语在墨无秋的脑海里打转，但是随着墨无秋的一个想法，忽然都安静下来。

“要不，把涂牧杀了吧。”

墨无秋意识玩转，储藏空间里是之前在矿山地区东拼西凑的几箱雷管和乳化炸药，意识游动，箱子里的一个圆柱形的东西被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