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晌季修然才回到玄珑山,不过一二时辰,他就飞出,去了山脚城池逛了一会,再又飞往附近一个小坊市购买了些东西,这般七拐八拐确定没有人知道自己具体行踪后,方才直朝回来时的路线,一路御气往烟霞秘境而去。
紫金匣子里的书不是期待的至高功法,种子也识不出是何物,只得暂时收容起来。
除了紫金玉匣,小紫还带出了五只方盒,乃是在第一重白玉莲花上取得。
第二重宫殿,从月亮上扣下,发着萤光的鸽子大小的白色石头,有二百三十七颗,俱是某种丹药。
季修然心中忧虑着另外一件事,没有去刻意研究,跟紫金玉匣一样,先收装在储物袋,日后在作计较。
“御气而行,速度太慢,若能进阶筑基境,届时便可如韦宝爵一般御物而行,速度何止快一二倍。”
半空中,季修然全力飞行,吞了一颗丹药,补充灵力,不计消耗的疾驰而行。
如此十天之后,方才再次回到烟霞秘境所在。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破败的山脉,百余里地界,全部塌陷下去,目之所望,几乎没有什么完整之物。
“师兄啊师兄,你还活着吗?”
季修然喃喃一声,收回目光,压下立刻搜索的冲动,盘坐在地,往口中送了一颗丹药,调息起来,半个时辰后方才一站而起,一扫连日赶路的风尘,面容熠熠重新布满神采。
他两手再掐阴邪鬼诀,屈指一点,桀桀阴笑中,一只鬼面脸凝聚而出,飞在半空,不断漂浮。
片刻之后,感应到什么,直朝一个方向飘飞而去,季修然在后徐徐跟着,不多刻,在一处残破的山谷前,鬼面悬停,不断徘徊,好像里面有着什么。
季修然凝目望了望,正要迈步走进去,蓦然止住脚步,略一思索后,整个身躯骤释光彩,将身躯笼罩。
片刻之后,一道人影从从走出,脚步矫健的直奔进去。
而原地异彩渐渐收敛,似乎留下一个什么。
山谷中到处是崩塌的痕迹,随处可见地底裂缝,而在一条裂缝中,传来微弱的呼吸声,季修然眸子微微一闪,脚生一股清气,托着他漂浮而起,缓缓降落到地底裂缝中。
几乎在落地的一瞬,他的目光便锁定在前方一堆乱石之上,那里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深埋在里面,浑身是血,从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中,可以判断出其人还活着。
瞧见此幕,季修然呼出一口气,“师兄,你果然还活着,真是福大命大,看来我赶回来是对的。”
埋在乱石中的人,赫然是伍修德。
他幽幽睁开眼睛,里面恢复一些灵光,看起来不在那么呆滞,只是一看到出现在此地的季修然,眼里立马布满毒恨之色,“是你!你敢谋害自己的师兄,不怕遭到师父惩罚吗?”
季修然面无表情道:“师兄,到了此时,说这些还有用吗?更何况是你先对我下手的,我不过是自卫还击罢了。”
伍修德张开干涩的嘴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嘲讽笑声:“你说的对,是我先要害你,把希望寄托在那两个废物身上,才导致自己深陷死境!可是···”
伍修德缓缓抬起头,磨着牙,一字一顿的道:“你就不要说什么自卫还击这种骗鬼的话了。这些天我才恍悟过来,原来你就是陈风的同谋者!丢失的钥匙,就在你的手里!”
季修然冷冷道:“师兄这是何意?”
伍修德鼻孔发出一声冷笑:“师弟,你好手段,用幽魂禁咒,控制我的神识,操控我在破解三千星辰大阵时,故意弄出乱子,好教你趁机截取宝殿里的宝物,而事后你也能所有污水泼到我的头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我说的对也不对!”
闻听此话,季修然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回答什么。
“你用不着狡辩了!”伍修德看穿了一切般,眼神锐利的死死盯着季修然,“师弟啊师弟,我就是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卧底!师父他···眼瞎啊!”
“看来什么也瞒不过师兄了。”季修然呵呵一笑:“不过事到如今,师兄说这些是为了死的瞑目吗?”
“中了幽魂禁咒的人,除非是施咒者自损三十年寿命,献祭给鬼域,否则断不能解除,只能等着灵魂被侵蚀,最终成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说我就是知道你所做的一切,能够死的瞑目吗?”伍修德反问。
“师兄你错了,我不会让你死,我说过请师兄入道,就一定会做到。这修行之路慢慢而艰辛,我还需要借助师兄之力,陪伴一二。”季修然口吻淡淡的道。
而落在伍修德耳朵里,却叫其人亡魂大冒,神形激动,破口大骂起来,各种污言秽语,全从伍修德嘴里喷出来,季修然也不制止,任由他骂个够。
“苍天无眼,竟叫我折在你这种人手里,我不服、我不服!”伍修德额头青筋迸发,撕心裂肺的大喊。
“师兄,你又错了,你不是折在我手里,而是折在你自己手里。”季修然叹了口气,道:“师兄尽管颇负心机,亦有天才之名,可到底是温室里养出来的,岂能知道我这种终日游走在死亡边沿上的人的心思与手段?师弟在这里告诫师兄一句,哪怕在掌控全局之时,也万不可得意洋洋,甚至至少还需保持一二种退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