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笑笑道:“你知道,他们为何不联合起来,对付你?”
云筝征求似的看着他。
青竹道:“还不是因为我们主人。”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跟我走吧,主人等着呢。”
云筝当然知道,如果如程雪所说,万家堡,玉湖派都是来杀她的,那么,为何不联手呢?这的确有些外力在么?云筝决心跟他走一趟。
上了楼梯,来到门口。青竹向云筝伸手,道:“不好意思,云姑娘,这是规矩。”
云筝手腕一摇,剑入袖半分,却戛然被青竹阻住,正当云筝认为他只是夺剑的时候,他却在她的手腕上摸了一下,收手立在一旁,云筝的剑入了袖。他却向她使了一个请的姿势。
云筝近了屋子。
门随之关上了。
忽然觉得手腕上一阵麻酥酥的,她忽然觉得不妙。
屋子里漆黑一片,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嘴里念道:云筝参见太子殿下!……没有回应。她忽觉一阵昏眩,按了按手腕处,果然,有一道伤口,见了血。
“你过来。”忽然一个带着几分软意的声音传到耳边。她熟悉极了,那是瑜君的声音。他活这许多年大概是阅女无数,但,如今这是饥不择食了么。
云筝忽然被人拦腰抱住,她抬脸,凭借习武人的眼力在黑暗中看到了瑜君的脸,他似乎喝了一些酒,脸色较平常要红润许多,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她,他贴她很近,她看到他赤裸着上身,只批了一件中衣,她一惊,胸腔内忽然传来一阵从未有过的悸动。她是云影山的弟子,又是云之遥的女儿,对于大多数常见的药理,她是懂得一些的。她抬手一掌,用了毕生之力,一掌振出面前人三步之外,想来,这是自己中了毒,否则他该不会只是重伤,那一定是死路一条。她以极快的速度跳出窗外,溜进马鹏,拉了一匹马,飞身一跃,驱马越墙而去,情态之急,不给人回转的机会。
她驾着马边跑边想,青竹这个人,很古怪,六年前,她做侍卫的时候,没有这个人。如今看到,像是瑜君新征用的人。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那眉眼,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大概是见过,而且见过的次数很少罢了。他这一招,在自己的手腕上不知用了什么尖细的东西划了自己一下,不疼,划得极浅极快,而且还就着这一划给自己下了一剂猛药,药顺着伤口入了经脉……这人年纪不大,却卑鄙得很,这手段简直配不上那清秀的模样。
夜已经深了,不知跑了多久,马将她带到了何处,浑浑噩噩,好像前面是一处人家。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处荒废的院子,院门紧闭,她将马拴在一处,自己拖着沉重的身子越墙入了院子,好在,院墙不太高,否则,跳进去也是不能够了。
云筝急需要一处来休息一下,她发觉她中的药里有软筋散,而且很浓郁,现在自己的内力在渐渐消散,聚也聚不拢来,更可恨的是,还有一味药,堪比千里红,虽药效不如万里红,但和着这特殊的软筋散,便体现出很强的药效,使人身心焦灼,似口渴一样,乏力,呼吸不畅。
她跌跌撞撞来到一个房间,一头栽下去不动了。
与此同时,另一间屋子,一个人正犹豫要不要做一件事。
烛光下,他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脸部的线条十分的完美,他的一双眼睛狭长而深邃,他手里拿着一个药瓶。
良久,他身边的一个人说话了,如果他不说话,他还以为这屋子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那人道:“殿下,你不用喝,你只需哏住一口,然后吐掉就可以。”
“不是让你出去么?”男子不悦。
那人笑嘻嘻道:“是,不过,殿下,这次出城办事能与她见上一面,之后,便又是遥遥无期。算起来,殿下今年二十有二,而她也是二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殿下心思不变,但是她可就……”面对着男子饶有兴趣的望着他,他有些紧张,但不得不接着道:“她这次去飞云山,还不是为了去争那第一夫人的位置么?即使她不想,她的师傅却未必咽下这口气。若是争出了名分来,恐怕……”
“好了,你下去。”等那人走到门口,他吩咐道:“不许扰我,只需要你退出这个院子为我把守。”
“是”那人恭敬退出门去,飞身一掠,果然出了院子。男子仰头将药瓶里的药哏在口中,半晌,他低头吐了出去。
夜落寞的可以,云筝暗想:可笑,我竟然被那个二十不到的少年给设计了,还中了这么一种令人难以启齿的毒药……瑜君真的是太过分了,你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却偏偏要对我下手,今日是我出手晚了,否则,他必死无疑。她想到这里,咬了咬牙,忽然隔壁传来一阵声音,云筝起身,想离开这里,辗转出了房门,看看四周,没有人。却又听得一声摔杯子的声响,云筝放轻脚步,朝着声音方向摸去,一声,两声,三声,云筝来到一个大厅,前面好像有一张床榻,上面一个人一连摔了好多杯子,如今像是摔了个干净。
云筝摸着黑走过去,她虽内功散了,走路的轻功底子还在,没有灯光,但她看到前面是一张更加舒服的床榻,她缓步过去。
拖着沉重的步子,她来到近前,见床很大,上面坐着一个人,那人见到鬼魅一样无声无息来到近前的她,反而没有任何惊慌,他的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脸,这诡异的身影出现在荒废的院落,要是他们二人有一人清醒,那一定吓得够呛。云筝一惊,到仍想,该害怕的应该是你吧?
那应该是一个男人。云筝看得出,她咽了一口口水,口干得不行,又好像不是口渴。她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床上的人动了,她想回头来看,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那手和手臂很温暖,也很温柔,她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