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是无声的。
这是日本作家小熊英二在《活着回来的男人:一个普通日本兵的二战及战后生命史》中,记叙父亲小熊谦二所表达的一种观点。
如果不是有一个作家儿子小熊英二,在过了多少年之后,谁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普通的日本兵小熊谦二,以及他活着回到战败国后的生命史。
人们的目光可能更多的会看向偏执,引起争议的,能够在菲律宾卢邦岛的丛林里,以一己之力,把二战结束时间延长到1974年3月10日小野田宽郎。
同样是活到战后,有暴力崇拜的东瀛人,虽然戴着彬彬有礼的假面和假笑,但群体喜恶应该不难猜测。
彩虹国人们更喜欢看到的,应该是打着“不可玉碎”的旗号,活在猜测和幻想中小野田宽郎。
一名为了不挥刀自裁,带着身边唯一的信徒,一起在热带丛林里流窜的偏执妄想狂。
彩虹国人们应该不会喜欢那个平淡如水,“为了活下去就已经竭尽全力”、用“日之丸”国旗当洗澡毛巾、得了肺炎半死不活、日子过得不温不火的小熊谦二。
小熊谦二的状态,太像那个窝在教室里角落被欺负的窝囊废学生,或者会社里总是被派出去给前辈买咖啡和快餐的新入社员。
这种边缘化、不被群体认同、被孤立的角色,是彩虹国人的噩梦。
在慕强欺弱的群体中,不是头狼或战狼,没有牺牲,苟活于世的小熊谦二自己,甚至没有一本拥有自己书名的回忆录。
编辑丁东也说过类似的话,平民的群体是缺乏表达的,是表达乏力的。
甚至不是名人,不是争议人物自己亲笔的回忆录,又有几人愿意看?看得下去?会为其出版呢?
即便如大家,翻译家杨宪益,也问了外甥女赵蘅那样的话,“谁给你编(编辑、出版)?”
行业泰斗,翻译大家,银汉双星之一的杨宪益都会这样发问,小人物们相比就更难了。
可是,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