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生怕厄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孩童们感受到了大人们的焦虑,不解地拉着衣角,小声询问为何天空突然变得如此沉重。
在市集中,原本热闹的交易变得冷清,商贩们忧心忡忡,低声交谈着。
他们谈论的不再是菜价肉价,而是哪个家庭又被迫交出了女儿,哪家的老人因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病倒。
“这是要我们的命啊!”一位面容憔悴的母亲哭喊着,搂着自己可怜的女儿,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透出无尽的绝望。
她的丈夫紧紧握着她们的手,却无言以对,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力。
年轻人聚在一起,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面对强大的山神,他们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一位年轻的书生愤声说道。
但是没有多少人敢应和,只是匆匆低头避开他。
县城的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担忧。
他们低声议论着,试图找出解决的办法,但似乎无从下手。
有的百姓甚至开始收拾行李,打算逃离这个不再安宁的地方。
庙祝端坐在府衙之上,翻阅着户籍,一边看一边说道:
“哪家有合适的女儿?年纪小的太嫩没肉,年纪大的肉老干柴,只有十几岁的刚刚好,鲜嫩多汁。”
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在挑选牲口一般。
他的手指随意地在名册上一点,便决定了一个家庭的命运。
县官、校尉、衙役差役们敢怒不敢言,他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人们只能默默忍受,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自己的亲人被选为祭品。
上次上百名同僚的伤亡还历历在目,而且牵扯者都被山神托梦警告,包括他们的家人。
关键这山神还是正经的神职,即使上报朝廷也没用,实在是无反抗之力。
“也罢,就李诞家这个女儿李寄吧,虽然还小了点,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原本是想明年祭祀用的,就和今年祭品一块上了吧。”
庙祝说完将户籍仍在地上,挥一挥衣袖就走了。
衙门内,沉闷的空气几乎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县官的额头上滴下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犹豫和恐惧。
他的手颤抖着伸向那本厚重的户籍簿,却突然停住了。
因为他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掌已经稳稳地握住了它。
这本户籍簿,封面已经磨损,角落微微翘起,记录着整个县城的命运。
每一条线、每一个名字,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李渔翻看着这本簿子,那些被庙祝用红色圈圈标记的名字,让他的眉头紧锁。
这些无辜的女孩,她们的未来和希望,就这样被残忍地剥夺。
县官抬起头,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位年轻的道士。
他曾听闻过今天发生的斩蛇事件,但没想到这位道士会如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府衙之中。
他正欲开口训斥,却被一柄冰冷的宝剑抵住了咽喉。
“我问你答。”李渔的声音冷静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