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灵小鱼被他一推，整个人坐在雪地里，但眼里没有任何惧意，她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她想起身，被沈明按着脑袋不让她起来。

有些气急败坏的沈明从袋子里拿出一只耳朵。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被我杀的那个人的耳朵！你还不怕？”

灵小鱼还是摇摇头。

沈明觉得吓不了她，便把那只耳朵塞进袋子里。

“别再跟过来了，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可怜兮兮的灵小鱼从雪地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继续跟上去。

他们身后，沈明也跟着走上去。

这是他跟灵小鱼遇见的第二次。

第一次，是沈明把那个杀害灵小鱼妈妈的男人干掉的时候。

那个男人，是灵小鱼的继父。

当时，灵小鱼缩在床底，目睹了一切。

沈明杀了那个男人后，灵小鱼就跟着他一路回到12号镇。

雪地里，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

灵小鱼因为没有鞋子，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

沈明有好几次把灵小鱼推到，威胁她，但灵小鱼还是跟了上去。

“原来我那时候这么混蛋的吗？”

沈明苦笑。

夕阳西下，雪越来越大，寂静的山林里。

沈明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生起一堆火，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灵小鱼，用冻得发红的小手学着沈明用两块石头打出火星子。

可是小女孩不知道，她用的是普通的石头，沈明用的是打火石。

小女孩的努力终将成为徒劳，大雪很快将瑟瑟发抖的灵小鱼覆盖，把她变成了一个小雪人。

十七岁的沈明就站在小雪人面前，他能感受到，小雪人在发抖，不知怎的，他鼻子有些发酸。

但是，那时候的自己，如果不狠的话，也活不到今天。

沈明朝着帐篷看去。

“喂！小哑巴，进来吧。”

简易帐篷里，小沈明说道。

可是，灵小鱼已经彻底没了知觉，她听不到沈明的话。

小沈明叫了几次，发现灵小鱼没有反应，便冲了出去，把小雪人抱进了帐篷内。

扫掉她身上的雪，脱掉大衣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给她喂热水，然后抱着她给她取暖。

两个小时后，灵小鱼才缓缓苏醒过来。

沈明蹲在帐篷前，看着里面的两个小人。

他现在还记得，灵小鱼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哥。

那时候，小沈明听到这个字，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似乎也不那么孤独。

“我不是你哥！”

小沈明倔强道。

灵小鱼又闭上眼睛，靠在沈明的怀里睡了。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

沈明在雪地里等了一天一夜，他呆呆地看着那个被大雪覆盖的帐篷。

一次杀人任务，一次偶然的相遇，小女孩一路锲而不舍地跟随，小男孩唯一的一次良心发现。

他们变成了一家人。

翌日，小沈明背着小小的灵小鱼走回去。

灵小鱼的一直脚丫子被套上一直简陋的靴子，另外一只靴子，在沈明的另一只脚上。

“记得！以后，你得叫我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能反驳。”

“还有，我睡觉的时候，你要守夜，当然，你睡觉的时候，我也会给你守夜。”

“最后！好好读书，长大了去内城，将来当了大人物，记得照顾一下我，明白吗？”

灵小鱼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因为她靠在小沈明的背上睡了。

沈明站在12号镇前，看着他们慢慢走进去。

他们并无血缘，但是此后，沈明身边有了一个义无反顾，一直站在他这边的人。

现实世界里，沈明缓缓睁开眼睛，他脸颊早已被泪水湿润。

寿大爷张大了嘴巴。

“你这是看到了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沈明抹掉了眼泪。

“没什么，我这是，觉醒了吗？”

寿生点点头，他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神色复杂。

“没想到你小子运气这么好。”

沈明平复一下心情，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要怎么做？”

寿生说道：“简单，憋气就行。”

沈明便照做。

但是下一刻，他突然置身在一个白色的异空间里。

沈明一愣，不是说好的转移伤害吗？这又是哪里？

他看向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唯有前面有一个黑色漩涡。

几秒钟后，沈明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了出来。

出来时，他看到寿生已经站了起来，眼神怪异地看着他。

“你刚才做了什么？突然人就不见了！”

寿大爷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沈明将刚才的经历跟寿大爷说。

寿大爷摸着下巴。

“异空间？还有这么奇怪的事？你试试走进那个黑色漩涡，放心，这是你的能力，不会伤害你的。”

沈明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

他继续憋气，再次被送到那个诡异的异空间，然后慢慢地走到那个黑色漩涡。

下一秒，他整个人出现在寿生身后，正对着他的后脑勺。

然后右手自动抬高，照着寿大爷后脑勺就来了一下。

“哎哟！”

寿大爷也反应过来，他看着身后的沈明。

“你小子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还有你打我干啥？”

寿大爷揉了揉后脑勺，这小子手劲真大！

沈明看着自己的右手。

“我也不知道，靠近那个漩涡后，下一刻就出现在你身后了，然后右手它自己太高扇你后脑勺的。”

寿大爷越来越觉得这小子邪乎。

沈明想了想，想再试验一下，便继续憋气。

下一刻，他出现在寿大爷身后，右手抬高就是一巴掌。

“啪！”

寿大爷被扇得眼冒金星。

沈明说道：

“我知道了这个能力是怎么回事了！”

寿大爷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往后退，直到整个靠在墙上。

“你说。”

沈明解释道：

“寿大爷你的能力是转移伤害。”

寿大爷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复杂。

“所以.....你现在的能力是...转移自己跟伤害别人？”

下一秒，沈明再一次消失。

这一次，他出现在寿大爷面前，笑容灿烂地抬起右手。

“对不住了寿大爷，打人是不受控制的。”

寿大爷一憋气，转移伤害！

沈明一巴掌呼在寿大爷脸上，然后自己整个人往右边飞去，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啪唧一声，正面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寿大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憋气得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