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6章:君以坦荡对我!臣必以诚侍君!(1 / 2)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首页

奉天殿。

“臣等拜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坐于龙椅之上,文武群臣连忙俯身,声如洪钟,震动于奉天殿之上。

“平身。”

朱元璋淡然摆手,群臣方才谢恩起身。

“启奏陛下!微臣要参淮西勋贵!”

彼时,胡惟庸直接踏出队列,躬身上奏。

话落,群臣皆惊!

但唯独已经在御书房挨过训斥的淮西勋贵,不以为意,毕竟他们知道是什么事情。

而胡惟庸不过是太子殿下与晋王殿下推出来的傀儡,为的就是给他们淮西勋贵擦屁股,所以根本不用在意。

但相较于淮西勋贵,御史台与其余诸司大臣倒是齐齐皱眉,完全看不明白胡惟庸的操作。

先前得罪江南文官集团,而自己本身就与浙东先生们有怨,现在又得罪自己的靠山,淮西勋臣?

这胡惟庸究竟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想做个孤臣?

就连与胡惟庸一党的涂节、陈宁都是有些不明的看向站出列的胡惟庸。

孤臣。

朝中孤立无援,身后无势,完全依靠自身权力,或者是皇权。

但胡惟庸可是右丞相,中书省的一把手,乃是臣子之巅的相权。

这般顶峰的权力,若是做个孤臣,又有谁能制衡皇权?

而且这也不符合胡惟庸的性格啊?

什么意思?

胡惟庸时常挂在嘴上的那句话,陈宁与涂节可是记忆犹新。

皇权与相权之间的争斗,自古便未曾停歇,而这大明朝的君臣争斗,更是达到了皇权与相权斗争的顶峰。

为什么?

洪武皇帝朱元璋,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这便足以说明,不管是皇权,还是相权,都是迎来了顶峰。

所以胡惟庸究竟为什么退?

“嗯?”

朱元璋轻轻摆手,身旁的王景弘便是高声道:“奏!”

“启奏陛下,微臣已命人暗中调查,确有证据表明,部分勋贵在清查田亩之时,利用权势,隐匿田产,少报田亩数,意图逃避赋税。”

“更有甚者,私吞本应上缴国库之粮饷。此等行径,不仅侵害朝廷利益,更令百姓负担加重,怨声载道。”

胡惟庸躬身更深,朗声回道。

此言一出,犹如晴空霹雳,震颤了整个奉天殿,江南文官与浙东先生之中,多位大臣面色瞬间苍白,其反应之强烈,竟然比之朱元璋,还要激烈三分。

而不管是上方龙椅上的朱元璋,还是下方的朱标与朱棡,皆是冷眼看向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泛起一抹冷笑之色。

对于江南文官、浙东先生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而现在看来这其中所隐藏的肮脏勾当,比他们所想更甚。

闻言,朱元璋的面色陡然铁青,其怒火更是蔓延而出,随即猛然起身,袍袖一挥,震得桌上的玉玺跳动,发出沉重的响声。

“胡相国。”

朱元璋冷眼看向胡惟庸道:“告诉咱,都是谁参与在其中?”

嗓音低沉而饱含威势,话音落下,空气似凝固了一般,重如千钧。

“启奏陛下。”

“据臣查明,吉安侯陆仲亨、济宁侯顾时、永嘉侯朱亮祖、长兴侯耿炳文、巩昌侯郭兴等多位诸侯爵。”

望向面色冷然的的朱元璋,胡惟庸仍是沉稳上前,跪地叩首,声音清晰,逐一禀报道:“均涉身于清丈田亩之中,或直接参与,或知情隐瞒,其情形恶劣,影响深远。”

“郭兴。”

对此,朱元璋的目光,便是定格在了巩昌侯郭兴的身上。

“启禀上位”

巩昌侯郭兴深吸一口气,刚欲开口,身子便是陡然一僵,似是感受了帝威的逼人寒意,连抬头的动作也变得异常艰难,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话音未落,朱元璋的声音已如寒冰般凌厉地穿透殿宇,字字如铁,不容置疑地打断道:“称,陛、下!”

这三字,如同惊雷般在奉天殿内炸响,不仅令巩昌侯郭兴身形剧震,更让在场所有淮西勋贵如遭电击,齐齐心头一震,眼中瞬间涌上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惊骇之色!

自从元末乱世,他们追随朱元璋至今日,道一句“生死兄弟”不为过,所以除了大朝会以外,即便是早朝,他们有时也会称呼朱元璋为:上位!

而非:陛下!

因为,这是独属于淮西勋贵的无上荣光,而即便是青田先生刘基、刘伯温终其一生,都未曾喊过一声“上位”!

可今日,朱元璋竟然让他们称呼:陛下!

很显然,今日的朱元璋之怒意,昭然若揭,那为何还在御书房训斥他们?

顿时,在场诸多涉事的淮西勋贵,又是浑身一震!

训斥归训斥,保命归保命!

但此案涉及之广,即便是朱元璋都无法当朝护住淮西,而朱元璋也必须给朝廷、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

所以今日淮西勋贵不死,也只怕是得扒层皮,这桩案子才能真正揭过,毕竟他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可以用来保命。

那还想个屁!赶紧跪吧!

随即被胡惟庸念到名字的勋贵功臣,皆是齐齐跪倒叩首,甚至都不敢看朱元璋一眼。

而看向这一幕的江南文官集团,还有某些浙东夫子的面色,又是雪上加霜,白上加白。

看情况,朱元璋的确是要严惩淮西,而功臣尚且如此,那他们这些未曾立下赫赫之功的文官大臣,又该如何自处.

毕竟以他们的聪慧,不难看出来,当年清丈田亩之事,一旦爆出,朝廷必会再次清丈田亩,而且更为严苛。

那对于淮西的惩罚越重,岂不是对他们愈发不利?

思前想后,这群心思各异的大臣,竟然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那便是为淮西求情,就等于是在为自己求情。

“呵呵。”

朱棡轻轻拍了拍朱樉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之色。

“嗯。”

朱樉轻轻颔首,眼中也是泛起冷意。

他们岂能看不出这群狗东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