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娉轻轻一叹，眼神复杂，神色颇多无奈，

“夫君，我之情况特殊。我与念奴儿、紫玉她们其实是同根而生，花开五朵，各有所表。最开始算作一体，不出意外应该是只诞生出一个意识。”

“你之意思，她们是你的分身？”周成头有点大，想着要跟念奴儿鼻涕虫，紫玉她们结为道侣，那场景真的是无法描述。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她们就是她们，并不是互为分身。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要凝练血肉分身，就暂时不能有土分身、水分身等等，你懂了吗？这是有关命格缺失的问题。”

“哦，吓死乖宝宝了。补足命格，多大个事，将来，为夫帮你抢都得给你抢来？”

沐娉的神魂呢喃出声，“夫君~休要乱来”。

“我是说将来如果...。那神魂分身怎么说？”

“意念可以分割。凝练元神之后，你便可以尝试分割出无数元神来。”

“啊？原来是这样。蚩尤之前施展咒术应该只是切割出许多意念，算是意念裂孳的另一种运用。”

“意念分割和切割不一样。分割就像是把神魂劈成两半，而切割简单说就像是断须断尾，主动与主魂切断联系。分割之术难在让分割之后的分魂自主，切割却难在让截断的意念继续生长裂孳；这完全是两个方向。”

“当然也可以分割后再切割，你的分魂很有可能演变出不同的个体，从而拥有不同的命格，独立的神魂意识。”

“这个风险太大。不过既然开发出分割和切割两种术法来，除了风险不同，莫非还有什么为夫不知道的？”

“风险不同，收益不同，只能说各有偏重。打个比方，主魂原来是九品，若只论分割，分魂后可能会掉到同阶三品，而且分魂要同时成长，不仅困难相对比较慢；在突破大境界之前，你必须先将分魂合二为一。而分割之后，分魂变成独立的个体，互不隶属，互不影响，成长极快，最后极有可能，主弱分身强，喧宾夺主。”

“但不论是分割还是切割，分魂都可以选择不同的道法、心经，自主修炼。这乃加强感悟之不二法门。夫君，你看，两个完全的你同时在感悟，分魂再一心三用，互相对比，互相验证，这感悟效率得有多快？”

“啊，这个厉害。那我可以一个专心修法，一个专心跟你论道。”

沐娉挂不住，撅起小嘴，嗔怪于周成，“夫君，你跟我论道耽搁修炼了吗？”

“额。哪能啊？与你论道，为夫获益良多，求之不得。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分割神魂恐怕便是我突破天魂的机缘。此法可是不传之法？”

“这倒不是，就是些普通法子罢了。只是告诫勿要单独尝试，身侧需有长辈护法，最好再准备一些神魂宝物。分割的方法有很多种，我给夫君介绍一下，看你喜欢哪一种?比如，刀劈，斧斫，车裂，铡剪，手撕...”

“刀劈？斧斫？车裂？手撕？”周成只听前面想着怎么驱动念力自残，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就知道沐娉有意捉弄他，倒也不吭声问询，反而表现得异常严肃认真，有模有样，

“嗯，如果刀劈，这个一刀下去，必须得快、准、狠；斧斫，这个砍起来不利索，...”

周成嘴上说，心里暗自盘算，用金之道则凝练成刀，挥刀自砍应该是可行的；可惜之前在神魂意识中尝试投影，尽皆溃散；看来得让沐娉帮忙。

沐娉凭想象罗列出好多行刑之法，见周成十分认真，却也知道周成在故意哄她，心里甜滋滋。

“傻子夫君，你还信以为真。那是逗你的。你真要这么干，不但痛苦还不一定成事。就如好不容易砍成两半，忽地一下又复合。”

“那怎么弄？我想不出来还有他法。”周成对刀情有独钟，觉得刀劈确实可行；

“对了，我为什么不能在神魂意识里投影出规则来？”

在神魂大树下，周成演示给沐娉看，投影出的金木水火土，任意一种无一例外，刚一显化便溃散掉了。

沐娉在旁边感应了一下，点了点头，便投影出她自己天生具有的金木水火土道则来，光彩夺目，稳如磐石，固若金汤。

“夫君，你投影的五行道则空有骨架，却外强中干，阴阳失衡，难以抵挡虚无中时间之力的冲刷。神魂意识所在虽是相对独立的夹层空间，却与虚无相通，时间之力更甚。直白点讲，夫君的神魂增长太快，不够凝炼，根基不稳造成阴阳失衡。”

周成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凝练神魂确实问题很大。

“好了，我要讲的分割之法不需要你投影金之道则，真的挥刀自砍。既然生长出神魂大树，接下来就简单多了。你把自己观想成青龙，盘绕上去，用力勒紧，拉伸，最后于中而断，便可自分。缠绕拉伸还能凝练你的神魂意识。”

周成一边论道，一边不忘引导气血渡往沐娉体内。

“这个方法好。咦，血气经过你这么一炼化，凝练了很多，似炁非炁。娉儿，我的气血管够。不是说好给你补足亏损吗？你这？”

“夫君你再仔细瞧瞧。”

“嗯...这些都是法则碎片，空间、生命、命运、阴阳、因果、轮回、兵道，人道？这么多？”

“你怎么做到的？我怎么感觉你炼化气血如此简单？”

“夫君，所谓旁观者清。其实你地魂巅峰的神魂意念完全可以做到快速炼化气血。你在体内建立气旋，好处是自主而为，可效率太低。你看气血不就是五炁跟其它法则碎片的混杂物嘛，只不过由五脏之经脉大阵炼化消纳五谷而生，跟先天五炁只是感觉上有区别，而实质却是一样。”

周成再仔细一观，是这么回事。之前实力太低，感悟的道则不多，加上很多东西不懂，自己瞎琢磨，觉得气血复杂高大上，听沐娉这么一解释，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娉儿，快把炼化的五炁都收过去，还有这些法则碎片于我几乎没什么新东西，你一并收了便好。”

“夫君，莫急，我手臂和胸腹间有一些经脉，我试着引导运转一圈，然后再转渡给你，你吸入体内，运行周天之后，你再转渡给我。”

“也好，这样就可以循环往复，时间一久，说不得能给我们些许惊喜。”

“娉儿，我看这气血好像能寻到你经脉腧穴，任督二脉现在全被点亮。快快运行内丹术，看能不能借此韵染冲击出更多的经脉。”周成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之喜。

“夫君，我感觉任督二脉点亮之后，似乎难以韵染其他经脉，估计跟巫族所传功法有关。巫放老爷子传下的内丹术现在只有任督二脉小周天，不应该有720腧穴之大周天术吗？”

“嗯，是这个理。我一直有在摸索大周天路径，不过毫无进展，过后是该问一下巫放老爷子。”

对于道修，道途很关键，方向可见，得有路才行。

周成认识到自身神魂根基不足，于是乎便把精力全放在凝练神魂之上。

模仿着腧穴里的青龙炁旋模样，观想自身，神魂刚开始像是只‘笨熊’趴在树干上，后来慢慢缩小，变成一只‘长尾猴’，好半天，才观想出一条双头青龙，长约六丈，首尾两端皆生有龙头；绕着树干缠上两圈。

龙身使劲，发力勒紧，树干刚硬反作用于神魂。

施展此法，周成神魂虽不受刀劈分裂之痛，但挤压全身，却也胀痛难耐，不得不全力观想心经。

对自己够狠，是周成自小时炼体就不曾更改的信条。为了让神魂彻底凝练，两龙头蜷曲在树干上，不断用力往外拉扯互搏，咔咔作响，龙身愈发精细；到后来，干脆成倍的往上加力，两倍，四倍，八倍，十六倍，三十二倍，六十四倍，一百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