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上面有人要跳楼了!”
“你怎么不跳啊!”楼下人群拥挤,一片喧哗声,更多的是看客。也有过路人向楼顶看去,便匆匆离去。也有人掏出手机拍摄,很缺德。
少女坐在天台围栏边,眼神淡漠的望向的夜空。脚边,是一罐罐空啤酒瓶,微风吹的她头脑清醒了一瞬,看到下面有拍摄的人,便向下骂了回去:“艹,拍你m呢!臭煞笔!”
从兜里掏出烟盒,黑黄山。熟练的点火,抽烟。脑海中不禁想起之前种种往事,“都说时间会抚平一切,为什么时间过的越久,我越放不下?”自嘲般笑了笑。
苏相棂看着手腕上几道增生的疤,回想自己当时怎么下的手,那种疼痛感完全不知,最深的那道,就像一条蚯蚓。风一吹,还会发热发痒。
“不想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伸手把身边的几罐空的强爽瓶装进袋子,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苏相棂烦躁的从天台上下去,脚步虚晃。“我没喝多少吧?”脚一绊,差点摔倒。
“无语了,我还以为要跳楼呢,白在这看半天。”
“走走走,回去睡觉。”
不久熙熙攘攘的楼下,看客散去,又恢复一片平静。
苏相棂在空荡的小区楼前晃悠,还想着要不要回去休息。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句沉稳的男声:“大晚上不睡觉你干啥啊?”男人的声音带着疑问,看着转过身的她,心里的疑问得到了肯定,又是这颠仔。
苏相棂身体顿住,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hello啊,辰哥。”
苏相棂见他没再继续回答,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后便转身就要撤退。
这时男人忽然开口道:
“咋,你害怕我?”他外头一笑,向她走去。
在昏暗的灯光下,耿秋辰歪头尽显诡异。
“哇靠,你吓到我了,耿秋辰。”看着他慢慢靠近,且嘴里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她心里不免害怕起来。慢慢把手伸进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你别怕,我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先找个地方坐下。”他收回刚才的笑颜,变得严肃起来。
两人在小区亭子里坐下,但并没有显的很融洽。苏相棂开口问到:“有什么事,讲。”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不废话。你听说过纸匠吧?”
“听说过,然后嘞?”苏相棂不解的问。
“扎纸匠嘞?”耿秋辰头也不抬的问道,
“嗯?不是啊,你有点深井冰了,”苏相棂虽嘴上这么说,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前段时间,不知道谁推的群聊,看一群煞笔斗法,还有一群信徒,之前那“道长”卖的符,紫微讳都画错了还有脸出来嚯嚯人。眼看群里越来越多的人上当,随口说了句,“道长老戏骨啊!”后面被一群“信徒”围攻,封了几个微信小号才不了了之。
苏相棂无语住了,“现在很少见到这些人的身影了,怎么,你需要啊?需要的话我朋友她老家就干这个的,给你打九九折,一条龙服务,包您或逝者满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犊子,我只是告诉你,你有几年没回家了吧,也和家里没什么联系,你家那边出了点事。”
“什么事啊,让您这大忙人来转告我。”
苏相棂虽眼神漫不经心,但也重视起来。
“就是刚才我说的扎纸匠啊,你先买回家的票,明早告诉你,赶紧回去睡觉吧。”耿秋辰怪她没抓住重点,只听见苏相棂“哦”的一声,转身就走,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着牙问“你这什么态度。”
苏相棂见他生气了,端正身子,掐着嗓子说,“好的呢,亲,我回去睡觉了哦,回来电话联系。”伸出一个6,在耳边摆了摆。
“走走走,下次别这么吊儿郎当的,还有……”耿秋辰一个箭步把她兜里的烟拿走了,“别抽烟了。”这句话倒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
苏相棂愣了一下,嘴角勾起笑容,心里暗想:“果然嘞,除了我爹也就只有他管着我了。”随后转过身挥了挥手,“行吧,您老也早些休息。”便朝公寓离去。
耿秋辰望着她的背影,暗暗叹气,“看你这么洒脱,我还真的以为你真的放下了。”
抬头望向天上圆月,嘴边呢喃,“那就愿你,从今往后都能看开,不求你大富大贵,别再遇人不淑。”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盒徽商,“要抽就抽好烟啊。”
公寓内,苏相棂到家后,进了洗手间,将水龙头打开,洗了把脸,弓着身子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脸,“我好帅,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