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恩……我来帮你了!”瑟夫哭喊着像是决定要拼命了一样。
“鲍恩!”
“混蛋,老子要杀了你们!”鲍恩的身后传来众多士气高涨的男声,貌似挨家挨户都选了留下来殿后的人。
“贝尔丁?你怎么也留下来了?”鲍恩吃力地问着,“你还年轻,家中还有母亲要等你养你在胡闹什么!快走!”
“别管,鲍恩!我已经决定好了,老母我已经拜托给乔治带上避难去了!兄弟我可不怕死——干了!”贝尔丁眼神坚毅地凝视着兽潮。
“你小子——”鲍恩苦笑一声。
一声爆响,各种各样的魔兽,如同小山一般的身影,扑向众人,身上带着的无尽的咸味和腥气,怒吼而至,与村民展开了血淋淋地死战,一时间村庄燃起滔天大火,传来令人汗毛直竖的惨叫与长吼,战场之上,血雾弥漫,刀光剑影,杀气凛冽。是混沌使也好,是普通人也罢,在此刻压倒性战力的面前,如同纸糊的城墙般,防线很快就濒临崩溃了。鲍恩面色铁青的捂着肩膀,几度快要晕死过去,每当近乎要倒下,便又拿刀刮上自己一刀。
“鲍恩!你的右臂——”贝尔丁大喊道。鲍恩的右手已近乎发紫,毒素已然将整条手臂侵蚀,很快就将会蔓延到全身。
“昂?那时候的那只臭蛇吧——可恶!”说完,鲍恩一咬牙,左手高举砍刀,毅然决然地砍下了右膀,伴随着一声短暂而坚毅地低鸣,一条手臂掉落在地上,随后麻利地撕下腿上的一块布简单地进行了一下包扎。
“鲍恩你?”众人见状震惊道。此时的鲍恩已经气血不支地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害,小事,砍了右膀我还能再杀几只,别担心兄弟们!杀!”说完便又吃力地支撑起来继续投入了战场,众人此刻的意志像是被点燃到了高潮,一个个红着眼疯了魔般地砍杀着魔兽。瑟夫拖着重伤的身子,从怀中取出一颗珠子,紧紧地握在手中。
“尤利安大人,请允许卑贱的我使用您伟大的力量,救救绝境之中的我们。以我肉体之躯,降下法则——”瑟夫低声说完,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劈向各处兽潮,紧跟着又是一个惊雷,震得大地颤抖。
“去死吧!畜生们!”瑟夫暴怒地大喊着,右拳被能量极强的紫雾覆盖着,双瞳迸发着紫色的曈光,此刻身为普通人的他也掌握了法则之力。瑟夫轻轻一抹铁剑,随即银色的剑刃也附上了紫雾,他凶猛地挥砍着魔兽,各种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地声音在大火中响着,众人皆被此时骁勇的瑟夫所震惊。
战斗越来越惨烈,那一片天地之下,仿佛是被无尽的刀剑绞杀开来,突然可怕的波动,在这里爆发出来。一只身宽体长的巨蛇从兽群后方跳出,以极快的速度直奔逃命的人群冲去。
众人见状惊呼不已,此时还在战斗的男人们见到此状,顾不得眼前的战斗,一个个都将心悬到了嗓子眼上,惊恐地吓出喊叫。一阵阵无辜的求救,直戳人心底的喊叫此起彼伏地响起,老、弱、病、残、幼无一例外,无一幸免,天枢赤蟒狡黠地看着这群待宰的羔羊,诡异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留着鲜血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扫视一片人群后,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蕾芙丽身上。菲尔菲惊恐地挡在蕾芙丽身前,身体止不住地哆嗦着。
“夫……夫人,你快逃!”
“小菲?”
“夫人你快逃!”菲尔菲最后猛猛地推了蕾芙丽一把。那大蛇如同弹簧般,身子一缩便目的明确地冲了过来,一路上疯狂地撕咬着挡在前方的人。
“小蕾!菲尔菲!”瑟夫绝望无助地大喊着。
“夫人……少爷……”菲尔菲过度惊恐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已然宣告死亡,静静地等待死亡。
天枢赤蟒咧着大嘴朝菲尔菲直勾勾地咬去,正当一口将其咬碎之际,尖锐的獠牙已然快碰到菲尔菲的头颅,菲尔菲全身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那大蛇被弹飞数十米远。菲尔菲缓缓睁开双眼,胸前的吊坠正迸发着光芒悬浮在空中,随着刚刚那一下光芒也逐渐消散,最后——清脆的一声响起,吊坠碎了。
“小亚少爷!”菲尔菲紧紧地握着诺亚之前送的礼物,心有不忍同时又心存庆幸。
“畜生!”瑟夫暴怒,杀红了眼般拖着剑拼命地朝倒在地上的大神冲去。
“以我整副身躯为祭,这副身体你要多少就拿多少,你有多少力量——就给我多少力量啊——”瑟夫着了魔般,疯狂地对着珠子喊道。
突然瑟夫双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深沉紫光,瞳孔逐渐被漆黑所填满,从他身上猛然爆开一阵强烈的波动。他全力一挥手中的剑,一阵蕴含着凛冽杀意的剑气一路劈开碎石,沉闷地打在了大蛇上,无数赤红的鳞片皆数剥落在空中,露出漆黑的皮肤表面。
“啊——”瑟夫一声怒吼,手中的利剑舞动如龙,锋芒毕露,每一刀都蕴含着赐死气息的剑气,一道道紫光闪过,大蛇的躯体被断成了两截,发出一阵刺耳的音波,其音如针,深深地刺痛着每一个人的脑海,痛苦地捂着脑袋,随着时间流逝,瑟夫的一只手掌紫雾已经消淡,肉体也变得结晶状化,随时都会破碎消散。但他没有丝毫在意,直勾勾地奔着大蛇脑门杀去。
躲在远处的幸存村民被杀的所剩无几,残存下来的人们相互安慰着,搀扶着寻得一处避难之壑,暂时躲避。蕾芙丽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绝望地哭喊着,无助地祈祷着。三年之久的磨损,蕾芙丽的身体已不能再支撑她使用混沌之力,此刻的她除了拥有一具被混沌销蚀得不堪的躯体,已经再无能力。达莉娅已经醒了过来,发生的一切给达莉娅刻上了久久不能消散的阴影,但她明白此时濒临崩溃的母亲还需要她,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不安,除了在旁边静静地陪伴着母亲,她知道也不能再给众人添麻烦了。
突如其来的灾变如同一场挥之不去的梦魇,死亡和鲜血在不断地散播恐惧和不安,残存下来的人们脸上布满了亲人的血迹,这无疑是最恶劣的打击,但他们无路可逃也无计可施,逃往城镇的道路仅此一条,这个村庄就像是被抛弃一般,得不到任何人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