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称想当然。

果然，见张维如此发问，王夷那原本笑容可掬的脸上，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张先生，从哪听说的？”

张维看向身旁的于越。

“难道不是吗？”于越满头问号。

王夷见状，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解释道：“于总旗履任未久，可能还不知个中详情……”

“天子缇骑扩编，只考核一书六艺，已经是三年前的老黄历了……”

“概因过往二十多年里，凭此进入天子缇骑的人，大多良莠不齐，难堪大任，于是三年前朝廷便稍微更改了一下招募的规则……”

“以前的规则是：人员由旗官或总旗推荐，经过一书六艺考核后，再呈递当地卫所百户，酌情考虑是否聘用……如果当地卫所的百户大人同意，这事便算成了，人员档案直接进入天子缇骑编制……成为天子亲军。”

“而如今的情况是，人员还是先由旗官或总旗推荐，入档背调满一年后，便可成为‘缇骑种子’……”

“而只有成为了缇骑种子，才有资格申请进行一书六艺的考核。”

“而且，光申请考核还不行，需等到待考核人数满九，郡府才会专门派人到地方卫所进行考核……”

“甚至，就算所有的考核都通过，也并非直接成为天子缇骑，因为上面有规定，一次考核只能选出一人，若是有超过一人完成全部考核，那所有考核通过的人，还需进行一次擂台比试，胜出者便能划归天子缇骑的预备役，之后要么干满三年缇骑工作无差错，要么被天子钦点，才能转为正式的天子缇骑……”

张维听完这繁复而又严谨的招募流程，一脸幽怨地看向身边讪讪发笑的于越。

“唉？你别看我啊，我是世袭的总旗，我又没有考过天子缇骑……”

于贝宁此时，露出了一副“我没参加过高考”的肮脏嘴脸。

“……”张维十分无语，郁闷道:“那我再回去等一年？”

然而，王夷的回答却让于越和张维两人同时一愣。

“那倒不用，张先生的档案已经在档7年了，可谓种子中的种子，只可惜当年没有及时参加考核，否则只怕早就成为天子缇骑了……”

“？？？？”X2

“王部这是何意？张兄早就被人推荐入卫了？”于越一脸震惊加怀疑地看向身边的张维。

“你别看我，我现在也一脸懵！”张维看向对面的王夷。“方便透露一下我是哪位贵人推荐的吗？”

“啊？！”王夷也是反应过来。

“两位大人真什么都不知道？”他内心骇然。

概因张维的首个推荐人，在卫所可不是孑然一身的无名之辈，他原以为是于越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利益交换，因此才不惜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强推另一派的人……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真不知道！”X2

“那我可不敢往下说了……万一……”王夷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灯，然后三缄其口。

“王部，既然张兄已经有推荐了，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撤回推荐？”于越感觉到了不对劲，似乎要遭。

“唉？！于少，此人言否？！”张维也急了。

“恐怕不能，此次考核原不满九人，是因为于总旗和另外一位总旗的双重推荐，加上百户大人与试百户大人的双审通过，才让提前考核的申请送达郡府，如果此时于总旗收回推荐……”

“苦也！”

于越双手捂眼，大呼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