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少年愣了一会儿。
老人则是淡淡的看着高大少年也不说话，就是这么静静的沉默着。
拜师？少年咽了咽口水，顿时感觉紧张了起来。
俺去，他奶奶的，俺该不会是被俺爹给卖了吧！
可眼下的情况也总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吧，丢人，丢面，还丢范儿。
就这样高达少年硬着头皮的完成了这个拜师礼。
————
裴伟静静的坐在院子里，身后的老人则是坐在门口抽着烟一言不发。
这时老人突然开口问道:“想出去吗？乖孙女。”
少女冷笑，“能出去吗？”
“现在肯定是出不去的，但明年就有可能了。”
少女何等聪明伶俐，当然知道这个机会是什么。
“千里也要出去？”
老人默然点头。
“那老爷子你能出去吗？”
“不知道。”
夕阳照射在两人身上，月光透出了半边脸。
“这也算得上是托了千里的福吧。”
老人冷笑“福祸相依，小心点儿就是。”
“老爷子就是这样，所以说千里才会对你越来越敬而远之，千里又不是寻常儿童，你对他的态度只能蒙骗他一时。”
“一时就一时，就这一时还得让他一世来怀念，千里这个小孩儿我吃透了，他是不会忘本的。”
少女沉默不语，静静的盯着月亮从西方出来。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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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十二岁，在镇子里过了年，挨家挨户的拜年后就继续闭关不出。
终于也就是在腊月初八元宵节的时候，少年成功突破了。
那一天，张大叔包了很多汤圆，柳清风也是笑眯眯的劝着少年休息会儿。
等到少年完全巩固境界之后，少年抱拳请求让他外出。
在得到两位长辈的同意之后少年穿上蓝色衣衫趁着月光缓缓离开。
先是去了裴爷爷家，去那里报了喜讯，随后不顾老人的挽留去了下一家。
裴伟这时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此时也不过才戌时，看着少年的背影不有的觉得有些奇怪。
于是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在月光下尽显苗条身姿，看着老人站在门口有些冷清，老爷子的脊背好像弯了一样，并不是说身体上的，而是从精神上的，少女有些疑惑之后慢慢走出门口站在老爷子身后随后开口询问道:“怎么了？老爷子？”
老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由的苦笑，目光有些浑浊的静静的看着远方。
此时月光被少年踩在脚下，大道之上一片白霞，两路无人，只有家中那隐隐约约的灯火照射出来于是天空便似乎有那一抹彩霞从高处落下，在少年的头上缓缓落下。
“他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
老人的背稍微弯了弯，总感觉自己的坚持就好像是一场笑话。
自己当年做了那么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也许正如柳清风当年所说，欲所求必所失。
————
少年离开裴爷爷的后就按顺序来到了隋莺歌家中敲门。
由于这一家人睡得比较晚的原因，所以敲门的时候，正巧碰了个面。
“哟，什么风把我们少爷吹过来了呀？”隋莺歌上前一把搂住少年的脖子。
“虎哥，轻点儿。”
少年忍不住一惊，虎哥在自己闭关的这些天里看来也进步不小，一身气息更加凝练，看来是受到了高人指点，少年忍不住替虎哥高兴，但随后好奇又忍不住问道。
“虎哥如今是什么境界？是武境心期？还是步入了意境？”
高大少年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少年竟然会这么问，随后苦笑着摇摇头。
“我说我是半步元婴期你相信吗？”
少年疑惑的皱着眉问道，“元婴？那是什么境界？”
“逗你玩儿呢。”高大少年马上改口。
“那肯定是步入了意境了吧。”
“嗯，对，对对，现在我勉强算是比你高两个境界。”
少年不由得佩服，“虎哥的突破速度真的比我快太多了，真是天赋绝顶，让人望而即止。”
高大少年笑嘻嘻的松开手，赶忙把少年拉进来。
隋海此刻正坐在餐桌前小酌一杯，就着花生米喝的脸颊微红，看见少年到来便微笑之意，也没有多说什么。
张雪倩看到少年却是十分欣喜，拉着少年的手就把他往椅子上推。
“吃了吗？要不要在这儿吃点儿？现在没什么菜，但是我还会给你烧一个大肘子，怎么样？要不要在这儿吃啊？”
少年赶忙摆手拒绝。
“张大叔在家里已经包好汤圆了，正等我回去吃呢，我到这里来就是来报个平安。”
张雪倩沉默。
但随后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少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此刻估计也应该是听到那位前辈的话，准备让他出乡吧。
既然如此，于情于理千里都应该来这里说一声。
张雪倩不由的鼻子有些发酸。
“要走了？”
“嗯，多谢张姨这么些年的照顾。”
随后挨个与众人告别，少年离开又前往下一家。
一家三口送到门口，高大少年朝着少年挥手，大声喊道:回头告诉那个张大叔！下次见面要是打起来，他可就没有境界优势喽！
少年没有回头，但手却高伸着摇着，口中也大声喊着:知道啦！
少年每一次离去，总是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张天远家的餐馆中，此时的餐馆正打算歇业，少年前去敲了敲门，坐在柜台上的少女抬抬眸子，看见少年眼神中透露着一些惊喜。
“好久不见了千里，上次闭关怎么也不说一声？上次还特地腌了一些臭豆腐，等着你下次来准备吃呢，谁知道你这一关就是一年，那没办法，我们嘴馋也只好吃掉了。”
少年看着少女脸色有些羞涩，但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少年说是少年，但实际上行为却格外老道，这就有点儿不太少年。
“好久不见，天佑姐。”
少女赶忙招呼着少年坐到她身边，少年知道少女的意思，但却没有行动，只是快步走了几步坐在了离少女不近也不远的位置。
少女皱了皱眉，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仔仔细细的看着少年愣了一会儿，随后说道:“突破了？”
“天佑姐眼力还是一如既往，难怪师姐经常说在天佑姐眼里根本就没有秘密。”
张天佑忍不住哈哈一笑，“打算盘的看家本领罢了，不足挂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是千里经常这样打算盘，学心算，说不定也会做到我这样，甚至做的比我还好。”
少年摇了摇头轻声说:“天佑姐这一招近乎是天意授予，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种神通了，我肯定学不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少年微笑:“我喜欢什么，我擅长什么，我本人其实很清楚，同时我也很清楚我不擅长什么，有时候我看我师傅给我的书我都会觉得心烦意乱，只有在看那些闲书的时候才稍微感觉有点意思，更别说要让我一整天都待在柜台上面摆弄着算盘，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性格不允许，能力不允许，我自己也不允许。”
“那这么说来千里恐怕是要走了吧？”
少年无奈一笑。
“我还想让我亲口告诉你呢，可既然天佑姐姐都说出来了，那就没办法了，听师傅的意思是好像让我明天就出发，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
少女思考了片刻，“那大概就是黎明拂晓了。”
“你怎么知道？”
少女笑嘻嘻的说道:“猜的。”
刘夫人此时也从后厨里面擦着手往前来，看着少年此时坐在餐桌上也是不由喜上眉梢。
“哎呦喂，怎么这个点来了？是不是搁那边吃不好啊？”
少年微笑，这副模样就好像是一个读书人。
“不是的，刘姨，那边的饭很好吃，张大叔的手艺感觉已经可以和叔叔的手艺比一比啦。”
刘夫人笑着说“是吗？吃好就行，切记一定要吃好，吃饱。”
“谢谢刘姨。”
张天远不一会儿也从后厨出来，嘴里还轻轻的念叨着什么。
“是不是那条该死的野狗，把我们家的鸡咬死大半，就应该找那个杨天好好理论理论，狗也不栓好点儿……让他赔一个一百两吧，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少年主动打起招呼，“张叔叔，好久不见。”
张天也被吓了一跳，但看见是少年之后，随后有不由的开心的说道:“要不要在这儿吃一顿？后厨还留点儿菜，要不要我去给你热一热？”
“不用了，张叔叔，张大叔已经做好饭了。”
“那糟老头子做的能有我的好吃？这样吧，你打包带走，今个月色不错，回头你们一起吃好了，哎呦，怎么穿那么薄，是不是？那柳清风对你不好？”
一边说着张天远还从后厨递来一屉子菜，看见少年穿的那么薄又从后厨里面拿了个外套外套干干净净，但又有些修长，穿在少年身上倒也显得有些成熟。
少年没有拒绝微笑的接过。
“谢谢张叔叔。”
“不客气，不客气，我这还有点事儿不能陪你们多聊，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了。”
少年起身与众人告别，称自己不能久坐，家中还有人等着自己，于是紧接着也起身离开了。
众人相送，微笑携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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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陈爷爷家门口，少年发现爷爷家的门紧锁着看样子家里没人，心里不由觉得有些遗憾，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儿，深深的看了一眼门口便转头离去，先往下一点。
走在路上，少年心思飘荡之前虎哥说张大叔要是再和他单挑恐怕就没有境界优势了，那也就是说张大叔和虎哥恐怕都是意境的高手，那师傅恐怕只会比这只高不低。
莫非是那天人境界？
少年仔细想了想，摇头否定。
若是那天人境，又岂会待在这个镇子里？要知道此境界武夫都可以成为一国护国大将军了，虽然千里没有出去过，但这些事情都是千里从师傅送他的无名小说看来的。
说是小说但其实更像是一本人生自传，千里猜测师傅恐怕也是偶然得到。
至于他师姐，千里猜测恐怕是一名地人，或者是一名金身镜，毕竟可以腾云驾雾，还可以御练飞剑，这些事情只有在意境以上才可以达到。
千里心中暗自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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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风坐在院子里喝着酒，看着天幕之上的月亮，心中不禁无奈一笑。
“怎么了？”
看到这种场景，张大叔忍不住皱着眉问道。
“那小子在背后嘀咕我呢，说我的境界估计是那天人境。”
“哈哈，这小子想象力就是丰富。”
柳清风忽然又说到:“他猜测你的境界大概是意境。”
“这孩子的想象力还是太贫瘠了。”
“这样不就挺好的嘛。”
张大叔无奈的说道，“确实就这样挺好的。”
————
千里来到一座书院门前，正打算敲门进入，谁知那温和的男性嗓音便已经说出话来。
“来告别的，是吧？直接进来吧。”
千里愣了愣，随后还是踏进了门内，看着门内坐在椅子上的白衣身上以及他那椅子上挂着的一幅画。
“魏叔叔，原谅晚辈这些天没有拜访，此次太过唐突，还请前辈原谅。”
“无妨，无妨，你还小，这种事情肯定是不会用来体罚你的，当然我现在也没那个权利。”
魏无忌看着天边逐渐露出头来的太阳，又扭头看了一眼少年。
“出去想干什么？”
“我想做那人间第一人。”
“好志向！
魏无忌点头称是，这孩子可算是摆脱了那些人的干扰了。
“千里，你知道现在人间是个什么情况吗？”
少年愣了愣。
“并不知晓具体只是从小说里略微了解一些。”
“现在的人间其实很不好，有几位神明被杀死之后，神性被某些人抓在手里打算回归天地，然后导致这片天地灵气充裕，那些凡人也逐渐的可以修炼了，也就是说现在的人间不再有凡人，人人皆是得道之人。”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神仙可以杀神仙，但是神仙不能杀凡人，因为有规矩在那里，但是人人都是神仙，那么人人不就都可以杀了吗？看起来人是长寿了，但实际上是在每一个人的头上都压了一座大山，那是一座高不可越的等级制度，唉，罢了罢了，这些事情对你我来讲都是无所谓，我们做事只要讲一个问心无愧就可以。”
“仅仅只是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嘛。”
魏无忌微笑着反问道。
“那不然呢？”
“做好事只要一做到底做坏事那就将错就错。”
“这是不对的。”
少年疑惑的看着白衣男子。
“假如说有人吊在悬崖之上，这个时候你伸手你就能救他，但代价就是你会被他拉下去请问你会救他吗？那如果做坏事你想把他踹下去，他又会把你拽住，也会把你拉下去，那么你就会去踹他吗？”
少年仔细想了想，“那我不去管它？”
“那你不是说你要做好事做到底做坏事就要做尽吗？怎么这个时候就要不去管了呢？”
少年沉默了。
白衣男子这时朗笑道:“这世界上其实并没有一切的绝对，你救他也好，害他也罢，其实说白了都是在给自己留下一条隐藏的道路，这些道路有好有坏，有长有短，但其实都是一切不定数，而我们能做的就只有问心无愧，我尽力，但是我不会去拼命，我想要害你，但是我还会给自己留条退路，就这么简单而已。”
少年听后马上弯腰抱拳。
“受教了。”
“好了，走吧，估计你家那两个老头还在等你呢，出去之后一定要多读书，听到了没有？”
“知道啦。”
“这个拿走，这幅画的名字叫做《风花雪月》，滴上自己滴滴血液，他就会认你为主，这幅画算得上是一方小天地，里面的灵力还算充沛，且气候寒冷，适合武夫淬炼身体，若是在有些资源加以保养，那么其能力将会更胜一筹。”
“谢谢魏叔叔。”
白衣男子目送少年离开。
白衣男子喃喃自语“可是话又说回来，谁能保证自己一定就是无错呢？错是对的，但错了就是错了。”
————
千里挨家挨户的拜访了曾经救济他的街坊邻居后，此时天已然蒙蒙亮，按照天佑姐姐所说的话，那么千里离出去的时间估计也不远了。
千里无奈回到镇长院子，看着两位在哪里喝酒，踏进门内，朝着两人鞠了一躬。
两人坦而受之。
“来，吃完饭，就走吧。”
千里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的饭菜，端起碗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也许是太过紧张了吧，总感觉往常美味的佳肴此时此刻变得没有味道，味嚼如蜡。
“小千里，此次出门你大可以慢慢悠悠的出去，不必着急，也不必太过小心，此次出门历练是我一门最大的传统，你师姐就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被我丢出去了，在你师姐之前，你还有一位师兄，只不过你这位师兄已然仙逝。”
“弟子明白。”
“在路上不要让别人小看了，也不能太过放肆，要学会内敛，有内涵，与别人争执的时候，你也不要同他吵，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狗咬你，你还能咬狗？不是？”
“是如此道理。”
“但是也不要因为这样被别人欺负了，要是有人欺负你打过去就是，出了事儿杀了人就赶紧跑路，到了外面可就不像镇子里了，别人可是说杀就杀的，你也不要心慈手软。”
“弟子心里有数。”
“好吧，那你师姐走的时候都送你一个礼物，那个礼物可千万收好，不要小瞧了，你师姐当时送你的时候说是有仙人镜的全力一击，但实际上呢，自从你师姐心境突破之后，这把小剑可就有了飞升尽全力一击的实力了，你听不懂没关系，就把它当成一个巨大的火枪就行了。”
少年郑重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口袋。
“那你师姐都送你一个礼物了，那为师自然也要送，接好了。”
说完，男子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三个红色锦囊，锦囊外面秀着大大小小的花纹，各有不同一个为暗红色的彼岸花，另外一个则是金黄色的菊花，最后一个就是象征着富贵的梅花。
“这三个锦囊其实都是空间袋子，每一个袋子大概可以装一下像咱们院子这么大的东西，以后行走江湖捡东西，捡宝贝，那可不能停下来，手里拿不下就把它装在袋子里。”
少年微笑点头接过。
“而且这三个袋子里每个袋子我都装了一条妙计，等到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就把其中一个袋子打开，切记，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你这个袋子才可以真正的使用，在此之前这个袋子你只能兜着，不能用，听懂了没有？”
“放心吧，师傅，我知道了。”
男子微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物。
此物表面呈暗红色，乃一红色圆球，千里观望之余，一时之间也没办法辨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珠子里面困住着一条光阴长河的细流，可以让你回到某一个固定的时间点，什么时候用，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不知道这个珠子还能用多少次，用的时候只需要把自己的鲜血滴在上面就好了，切记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个珠子。”
少年结果珠子郑重的点头同样把它放在腰间的兜里，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么珍贵，但少年总觉得这小东西非同小可。
这时张大叔坐在一旁发话了。
“哎呀，这老东西给你的东西都是不能解燃眉之急的，大叔，我呢虽然没什么宝贝，但是一个空间袋子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只不过没有这老东西的好，只能装大概一个房间大小而已，里面我零零碎碎的给你装了几件衣裳，一点干粮还有四五壶泉水，以及几十两银子，留你路上备用，男子汉出门在外怎么可能身上没有钱就出去了，还有切记，切记道路上千万不能渴着饿着自己，听到了没有？”
张大叔递过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少年微笑接过，一打开看一下袋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啥也看不清楚。
但是一伸手袋子里面的情况便会立刻浮现在少年的脑海之中。
少年惊呼神奇，随后把腰间的那把小剑以及那里珠子都塞了进去。
“谢谢大叔，这份恩情晚辈定然不会忘记。”
大叔哈哈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随后抬头看着天空。
柳清风看着这位老头含笑摇头。
想哭就哭出来嘛，干嘛非要抬头装深沉呢？
等到少年吃完饭太阳已经露出半个头。
三人起身由柳清风带路，准备离开小镇。
走到半路，少年看着自己离阵子越来越远，随后走近城隍庙，内心不由得有些遗憾。
“还没来得及和陈爷爷打声招呼呢。”
柳清风微笑没有搭话。
然而在走到小龙溪的时候，天空一缕阳光照射进三人眼中，小龙溪的桥边站着一老一少。
老人正是那陈爷爷。
“千里哥！”
那小孩儿飞快的朝着三人扑来，最后直直的扑到了少年的怀中。
少年一把抱起小孩儿“朵朵？你怎么来啦？”
那小女孩儿搂着少年的脖子“爷爷说你要走，特地把我带过来了，说是让我和你一起出去。”
少年有些疑惑的看着老人。
老人微笑“带她走吧，正好让这傻妞出去见见世面。”
柳清风微笑也没有说不，就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女孩儿的头。
“这……”
少年有些犹豫。
“正好路上有个伴儿，我看着小丫头都挺不错的。”
柳清风这时说。
少年放下少女。
“朵朵，你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吗？”
少女点头。
“当然愿意啦，千里哥，而且就算你不带我出去，我也一定会出去找你的。”
“一路上很凶险的！我这是出去历练，是要去练武的！”
“我也要出去呀！我要出去当那数一数二的仙人！”
站在阳光下的三位老者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微笑。
“千里带着这小丫头走吧，这小丫头也是一修炼者，只不过与你不同，你是练体，她是练气，更不要小瞧了她，这丫头现在的实力未必比你低多少。”
既然师傅发话了，千里也只能报拳同意了。
“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出了小龙溪，一路向前就到了天水国境内的小倾城，可千万别迷路了哦。”
少年微笑，在与老人告别之后拉着少女的手便大步向前走去。
刚走几步，少年便顿了顿。
心里觉得略有遗憾，扭头看去，那三位老者依然站在河边。
少年下定决心飞快的跑过去，对着三位老者轻轻的各自拥抱了一下。
“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可不许老了！”
三位老者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轮个拍个少年的肩膀。
“路在脚下，还不走？”
“这就走。”
只不过少年没有注意到的是，远在天上已经有近百人目送此次离别。
这些人正是千里之前一一拜访过的邻居。
“道友！高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