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心思比我缜密,按理说最后这批粮草,他定会安排得慎之又慎,莫非这内应是兵部重臣?”
“可兵部那些人,都是彻查三代身家清白的,不然也不会委以他们重任,这事我是知道的。”
“乾天军要许多大的利益,才能叫他们不顾在夏兆的九族宗亲,犯下通敌卖国之罪?”
邱瑾瑜对着玲珑时也没什么保留,边想边念,把心底压着的疑问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玲珑听了他所言,心中猜测又笃定了几分,黑眸中的锐利锋芒尽显。
“若此人是王爷的结发妻子呢?王爷与王妃恩爱,满朝皆知。”
“王妃与官眷走动来往时若随口问及前线战况,兵部这些官员与其夫人可会透露一二?”
邱瑾瑜起初没反应过来,握着马缰的手一顿,蹙着眉心缓缓转过头看向玲珑。
“你指的是……霍玉瑶?”
玲珑沉着面色点了点头:“我虽身在东海,却一直尽力差人打探你的境况。”
“那时你麾下陆师水师两年间连下十余座州府,三十余座郡县,打得乾天军退出了瀚江沿线。”
“两军实力高下可见,你若一路向南打下去,这场仗的胜负早已分明,变数只在年岁长短上罢了。”
“只是我想着,据你我此前在凤阳调查到的事来看,这个姜焕是有些头脑的,他既不是草包,便不会傻到眼看着好容易握到手的江山再被旁人夺去。”
“于是我便想到了霍文公。”
“说到底,霍文公还是与他有些私交,我怕他抵挡你不住,会想到利用这一层关系。”
“我便动用了木叔留在上京城附近的暗桩,一直在监视国公府动向。”
“直至几月前,霍文公都忙于出入宴席,不曾有异,霍玉瑶却一反常态,主动与官眷们交际起来了。”
邱瑾瑜眯着眼睛,甩动的缰绳中都蕴了两分狠劲,马儿吃痛,甩了甩头抗议着叫了两声,车身也跟着晃了两晃,吓得邱瑾瑜连声吁吁哄慰。
“呦,打疼了,不是故意的,多担待,可别颠着了我的小桃儿。”
玲珑皱了皱眉:“小桃儿?”
提到这个,邱瑾瑜立时散了身上戾气阴霾,笑逐颜开边哄着马边道。
“如何,我给咱们闺女取的小名。”
玲珑闻言,锁着的眉头又紧了两分,还没待说什么,不疑从掩着的半扇车门边探出颗脑袋说道。
“爹爹,这名字有点土,我们山寨里都没人叫这种名字。”
邱瑾瑜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娘喜欢吃桃,蜜桃水灵又圆润,寓意多好。”
说罢又试探着问玲珑:“珑儿,你不会也觉着土吧?”
玲珑轻笑:“不疑的名字是我取的,这孩子的名字也该由爹爹取了,听王爷的,小名就叫小桃儿。”
邱瑾瑜美了一会儿,又想起方才同玲珑商议的事,转言道。
“此事过去已有数月,我想澈儿应是已彻查出了个结果,一切见了他后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