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藏住那里?府里伺候过侯夫人的老嬷嬷说,是因为侯爷为了向夫人表忠心,特意涂抹掉那块腌臜地。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平侯是怕侯夫人发现那里也有侯府的产业,从而暴露他豢养外室的秘密。
那他既然在青鱼巷养外室,为什么还要把房子送给曹彰,想必曹彰和这个外室关系匪浅。
她为了验证猜想,一面找周娘打探消息,一面故意让跟踪自己的人将“曹彰”二字听了去,之前的小段和老顾以及后来的仆妇都是当即被处死,只有曹彰好好儿活着,平侯这是舍不得对亲儿子下手啊。
现在,她可以下令抓捕曹彰了。
“可是官府的人会听你的吗?”他玉表示担忧。
“谁说要官府抓人了?”乔竺摩挲着手中玉佩,“我要进宫一趟,你们两个相互照应,保护好自己。”
说罢,她留下足够多的钱给谢敏之。
出门没多久她想了想又折返回来,看着谢敏之不由地叹了口气,叮嘱道:
“保护好他玉,你是男子,要有担当,有气量。”
她还故意在“气量”二字上加重语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谢敏之瘪瘪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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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迦长公主听乔竺讲述完来龙去脉,还是有些疑惑:
“曹彰为了顶替范值而杀人,动机倒也成立,但他将范值摆成抚琴的模样,还偷走涓涓夫人的灯笼是为什么?以及丢失的鸳鸯琴哪儿去了?”
“回长公主——”乔竺瞥了眼嵘迦身边的玉面郎君,意有所指,“这些就是刑官的事了。”
嵘迦苦笑,拿乔竺实在没有办法,
“你真是……唉……”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了,乔竺掏出玉佩要还给嵘迦,结果嵘迦没有接。她正了正神色,严肃地要求道:
“这件案子疑点重重,不能了结,你必须查清楚,并且不许用刑逼供。”
“要是我不愿意呢?”乔竺的眉眼也染上不耐烦,“长公主,再查下去就没意思了,我玩儿腻了,不想查了。”
似是料到乔竺会这么说,嵘迦站起身,正色凛然,自信地开出她拒绝不了的条件:
“我知道你忙着赶路去南海挑战宁山玉,我也知道你一心追求至强武功,对凡世俗尘不堪其扰。但你这个浪子,只会打架斗殴,经营不了一点生计,花钱还大手大脚的,真的能撑到南海吗?你搭车的商队起码还要六天才启程,这六天不如专心破案,事成之后无论平侯认不认,我都将平侯府一半家产折现赐给你。”
“公主这是空手套白狼啊?”乔竺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跃跃欲试假不了。
“好啦,快去吧。”嵘迦一抬手,素玉一般的五指后走出两支亲卫兵。
“我虽住在王宫,宫外也有我的公主府,这些人是我的亲卫,你可以放心差遣。公主府有的是地方给你关押嫌犯、审讯犯人——这样你可还满意?”
乔竺半挑羽眉,似是觉得不错,“那我再陪你玩儿玩儿吧。”
当夜,尘封已久的嵘迦长公主府重新灯火通明,百姓齐聚门外,仰望邀月楼上的夜明珠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他们欢喜的表面下藏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这广陵城是要变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