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木门向两旁推开,很是简陋的民房,院子正中间站着四个神色倦惫,衣衫染血的青年。四人皆手拿刀剑背靠背防守着,呈一个圆状。
赵祁人呢?
时尘目光一冷,眯着双眼,扫视着那神色微变的四人。
噢。
原来是在这。
时尘的目光落在那四人背后那个闭着眼睛坐在地上运功疗伤的白衣男子身上,他薄唇微勾。
如此,这次清剿逆臣才算圆满。
时尘上前一步,抬脚踏进院子自院门口站立,目光里赵祁睁开眼睛,挡在其身前的那四人连忙回首,边戒备着他边伸出手搀扶赵祁起身。
时尘不言语,自顾自得从铅尘不染的紫色锦袍下滑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他轻轻拂去衣袍上的褶皱,再抬起头似笑非笑得看向包围着的赵祁,遥遥与之对视。
“四殿下,安好。”
“你放肆,时尘你不过一介男宠,”
“小人得志。”
对面的狗,倒是会护主。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对面叫嚣着的四人便警惕得环顾四周,可以他的目光,自是无比清晰得看见那四人皆再度握紧手中的刀剑。
“呵呵...”
时尘低下头忍着笑,而后在那四人惊惧的眼神中放大笑声。
“四殿下,”
时尘顿然止住大笑,他抬头薄唇轻启,对上赵祁幽深的眼眸,一字一顿,
“您还是跟本官走吧,不要让本官难做。”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单手一招,自身后飞来一把三尺剑被他双开一张,抓在手心里。
时尘手持长剑,傲然俯视着面前这一行神色不住变化的五人。
目光里,赵祁动了。那人抿着唇,自那四人护卫圈里走出,一言不发站到最前面。而后执剑的手缓缓举起,剑身如银,倒映着少年决然狠厉的眼神。
只是那剑对着他。
时尘微微勾起眉,他正色看向眼前一袭白衣染血,气质矜贵的先帝四子赵祁。
这便是不愿意好商好量咯。
哼,那就先折断双翼,打个半死应当会乖一些吧。
“殿下当心,本官得罪了。”
时尘一改之前的淡然,他率先出手,长剑似蛇,斜斜往赵祁白衣染血处刺去。
剑光如海,紫衣和白衣在院内打得不相上下,长剑铮铮,两人纠缠在一起,在短暂的碰触后,两道身影迅速拉开距离。
只不过他是翩翩少年,似谪仙人般落地,而赵祁却是身形踉跄,向后退了两三步。
“殿下,您没事吧?”
“狗贼,拿命来。”
那四个心腹将赵祁接住,其中一人短暂回顾后便手提长剑朝他冲了过去。
时尘冷冷一笑,狗贼,男宠,当他脾气很好吗?
“砰。”
一股宏大的气势自院子上方升腾。
时尘下意识,疾步向院门口退去,他将将稳住身形,长剑横胸,向空中望去。
清雅出尘的白衣徐徐自半空中落下,来人容貌出众,唇角含笑。
帝师晏清。
他微微眯起双眼,神色晦暗,看着院中多出的那道身影。
那晏清横在他和赵祁中间,如画容颜,唇角含笑,正看向他。
不好。
时尘心里一寒,待动作时,一道疾劲迎头而来。他暗自闷得一声,再抬头眼前院子、人都在慢慢失去色彩。
最后定格的是晏清一袭白衣,嘴角含笑。
“大人,您醒醒啊。”
“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