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人的灵力与地方积累多年的气运,在大阵的加持下又岂是1+1=2,那么简单。
若有上乘位面的人到来便会知道这是修为到达极限,返璞归真才允许领悟的「道」。
所谓「道」,便是天地法则。只要有了这个就可以随意调度一区域的灵力,只要悟出这个,修为反而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就是说只要一个筑基悟出了上乘的道,就可以抵抗大乘者。
“原来是你。”他听见对方说。
他们从来没有面对面见过,尽管双方多年以来关系一直算是相当恶劣。
付力将大阵接着运行,十分强悍的剥夺方圆百里的灵力,不就是灵力吗?谁怕谁?他又不是一个人。
况且对方的灵力现在有所削弱啊。
容祈的手指从剑端迅速滑过,鲜血沾染。
他吐出几个字:“月辞·九夜。”
月华如萤火一般星星点点,向一个人聚集。
他银月色的长袍在灵光间纷飞,仿佛是一场盛大的歌宴。
他的眉目间被月光浸透,镀上了银白色的光,如同一个天生的发光体,散着清冷而柔和的韵息。
在那一道白光下,整座大阵趋于崩溃,付力有些慌不择路。
那道刺眼的灵光,直奔他的心脏而来。
他强行调用大阵的能量,才稍稍改变了那光刃的轨迹。
撕心裂肺的痛,他从未和死神走的那般近。
他充满恶意的说,字字诛心,念出那个封尘已久的名字——
“顾琛,你不会以为我师兄付的死真那么简单吧?”
容祈那本该将对方分解成几半的一剑,只是削去了对方一条胳膊。
望着对方片刻的失神,付力抽出一道微笑,师兄不是要瞒吗?
他偏要说。让他宝贝的徒弟听听,他是如何害死他的师傅的。
他才不会带着这个秘密封尘而去,他偏要让对方活在一辈子的痛苦里。反正他不好过,对方也别想好过。
“你也太天真了吧,他是被你害死的啊……”
“也许,你该叫我一声师叔。”
“你以为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以为师兄真的只是病逝?”付力的目光冰冰冷冷,如同毒蛇一般在暗处蛰伏,“别开玩笑了都不过是他要包容你这个本不该活着的人。”
他的师兄那般好,本来能活更久的。
都怪眼前这个人。
三言两语,将血淋淋的现实展开在对方面前。
“容祈,你连你自己的师傅都救不了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你什么都不是。汋蓝城那数万的生灵,你有可曾来得及救?”
“容祈,不,顾琛,你为什么当初不早点死,就不会连累所有人了……”
在对方失神的片刻,他动用了部分阵法能量逃窜。
怨气浓郁的围在对方身边,他最后讽刺了一句——
我倒要看看容大善人,该如何去救这个苍生。
灵符尽管在刚进来时就被对方湮灭,但是没关系,他看到容祈边上竟然还有个小姑娘。
当年「移花接木」他是主笔,他看得到对方的天煞命格,这天下也只会有这么一个人。
他敢包庇天煞?
大好的机会,他可以以此来讨伐对方。
他认了那个罪状,他当他是谁啊,凭什么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辩解,为什么都没有被抓包后的恐惧?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他最讨厌这种人了,只能在对方的光芒下自渐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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