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不知何时赶过来的陈楚玉抓着用自己能量铸成的弩,揍得那不可一世的小女孩满地找牙。
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衣着普通,高高瘦瘦的男孩,和陈楚玉的年纪差不多大,高鼻梁,理着寸头,戴着方形的黑框眼镜,看起来规规矩矩,甚至有些呆呆的。
“住手!”
就在这时,脸上有一道大口子,浑身上下也很狼狈郑可悦赶了过来,她抓起小女孩瘦弱的胳膊,将她护在了身后。
“她还是个孩子,你干嘛这么伤害她!”
陈楚玉冷笑一声,举起弩,填上箭,对准异常意识母女俩,道:“管好你的女儿,和我们一起回去。”
小女孩的表情很可怕,她盯着陈楚玉,举起手,想故技重施。
“变成花吧。”
一阵死寂。
“精神分析的能力……可惜了,我也能做到。”她笑得不怀好意,手上的弩化成能量消失后,她灵活地绕过邓可悦,一把抱走了还有些愣怔的小女孩,捂住了她的眼睛,看了一眼郑可悦,“走,和我们回局里。”
“你……那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就是防止她再闹幺蛾子才把她抱着。”陈楚玉撇了撇嘴,抱着吱哇乱叫的小女孩,眼神望向还有些呆愣的任星云,“开车,回局里。”
周围路人的视角下,能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生抱着空气威胁空气,而她的同伴低着头,仿佛在说“我不认识这人,我和她没关系”。
调查局,医务室中。
看着满脸严肃的温暖秋和成宇轩,林爱文有些畏惧。
“我的手……还能治好吗?”
听到这话,温暖秋对着成宇轩使了个眼色,后者迅速了解对方的意思,走到林爱文的病床前,抓住了她的手。
“可惜了,要截肢……”他的语气还是很严肃,手里汇聚着能量,完全不见平常的自在散漫。
“不会吧。”看着成宇轩汇聚着能量的手,林爱文吓得闭上了眼睛。
冰凉的手贴在了林爱文的右手上,一股冰冷的能量注入了她的身体,隔断了右手的疼痛。
半晌后,感受着右手逐渐有了知觉,林爱文疑惑地睁开了眼。
“刚才开玩笑的,瞧把你吓得。”成宇轩憋着笑,站在后面的温暖秋早就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
“如果这种伤我们都治不了,你现在看到的我们就是断手断脚少眼睛的了。”温暖秋眼泪都笑出来了,手靠着墙,肩膀一抖一抖的。
“别拿这种事情吓我啊……”林爱文吐槽了一句,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玩笑归玩笑,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成宇轩已经憋住了笑,继续表情正经地看着林爱文。
想起当时的头疼,那奇怪的场景,以及那句“那是海,是海”,林爱文的表情由衷变得严肃。
“我看到了天上有一片黑色的海。”
“哈哈哈天上的海哈哈……啊?”
温暖秋的笑容僵住了,成宇轩的表情也僵硬了。
“还有人……有人在我的耳边喊,那是海,是海。”
看着两人凛然的表情,林爱文更害怕了。
“你别拿前辈日记里记录的异常现象唬我。”
“没唬你们,是真的。”
调查局走廊尽头的房间是隔离间,是被能量生成的眼罩捂住眼睛,被绳子束缚住身体的邓可悦母女俩,和坐在对面,拿着黑色手写板的谭杰铭和陈楚玉。
“邓可悦,还有……你的女儿,她有名字吗?”谭杰铭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或者他本来就不会因为对面坐着两个可怜兮兮的女人而放软语气,或者是因为他看不到那两张椅子上坐着的两个人,所以语气没有放软。
“我……没给她取名字。”
“我就是妈妈的女儿,不是别人!”小女孩有些生气地挥着纤瘦的手脚,却无济于事。
“我们已经明白了你们的困难,会依法惩处那些伤害你们的人。”
“把你们带到局里,除了隔离你们,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情?”郑可悦看起来有些害怕,束手束脚,摸索着想安抚自己的女儿。
“你的异常能量很充盈,但是为什么是在今天爆发能量?”
“因为我的妹妹被石光明那家畜生推下去了……”郑可悦的声音变得哀伤,一行血泪再次从她的眼眶流出,穿过眼罩,滴在了她苍白的手背上。
“你明明有很多机会报复,为什么要等到自己的妹妹被杀?”谭杰铭在纸上记下一笔,铁制品划拉木制品的声音闷闷的。
“因为我……”郑可悦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突然闭上了嘴。
“告诉我。”
谭杰铭的嗓音冷淡,但在郑可悦的耳中,那样冰冷的声音却是温和的,诱惑的,明明只有这一句话,她却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这道声音循循善诱,马上就会将藏在心中的真相勾出来。
她压抑着的情绪变得愤怒,尚且可以被称作脑海的意识“轰”的一声炸开,将她的理智搅得混乱。
“因为我妹妹该死,是她和那个姓石的畜生一起设计了我,让我嫁给了他!打死我,让我连死后都被绑在那根可恶的棍子上!”
而她的女儿,似乎是被自己的母亲影响,在位置上扭动。
“因为仇恨被绑在石光明打死自己的棍子上……”
那根棍子已经被回收,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隔壁的鉴定室里。
“所以还是最初的问题,你的异常能量充盈,为什么这些年都是主动压抑着的,是因为害怕专门处理你的人来处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