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在逃跑和受死之间选择了铁饭碗(1 / 2)异者的故事:其一首页

烈日,蝉鸣,树木被热得发烫的夏风吹得沙沙作响,无忧无虑的男孩女孩带着自己的玩具,在红砖铺设的人行街道上肆意奔跑,挥洒着汗水与童年的时光。

“可惜我早就过了能过暑假的年龄。”

“我叫林爱文,二十四岁,杭城职业技术学校毕业,现在的工作是业余网文写手。”

一个装修简单,但一看就知道是被精心布置过的房间内,一个留着微卷长发,瞳色明亮澄澈,身上留着淡淡栀子花香的女人有些局促地坐在墨绿色亚麻布材质的长沙发上,双腿并拢,苍白的双手搭在腿上,正死死拽着布料朴素的运动短裤。

而女人对面的两个单人同款亚麻布沙发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大约四五十岁,下巴上留着短胡茬,黑发有些少,眼角分布着些许皱纹,面容严峻,加上那身看着就很正经的白衬衫黑西裤,一看就令人心生畏惧。

女的大约二十七八,气质和中年男人正巧相反,留着黑长直,戴着金丝边眼睛,画着淡妆,看起来很温和,白衬衫和黑皮短裙又给她增加了不少独属于十七八岁少女的青春活力。

而两人的右胸处,都别着代表着他们身份的徽章。

异常与异者调查局,杭城总局局长,王为民。

异常与异者调查局,杭城总局一队队长,程甜。

诡异的是,那个名叫程甜的女人身边,悬浮着一支录音笔。

“嗯……这个我们已经了解过了。”程甜纤细的左手握着的黑色中性笔,有节奏地敲击着右手拿着的马卡龙色手写板,看着名叫林爱文的女人,琥珀色的眼睛里透着淡淡的笑意,“能告诉我们,你最近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有过交集吗?”

“奇怪的人?”林爱文微微挑了挑眉,眼睛向右瞟去,似乎是在回忆。

好半晌,她才幽幽开口,道:“奇怪的人,比如我那个装神弄鬼的爹?”

“我们调查过,林前行先生是一个有道士证的合法道士。”程甜抿着嘴,看似在认真翻看别在手写板上的资料,实际更像是在憋笑。

“那我那个每天嘀嘀咕咕,神神秘秘的老弟……”

“林爱民先生我们也调查过,没什么问题。”程甜敲击着手写板的手一顿,嘴角勾起,“他这个只是性格问题,这很正常,如果他需要,我们这里还能给他做个心理检查。”

“可是我的家人就是我最近接触过的人。”

话落,小房间内坐着的三人都沉默了。

好半天过去,名叫王为民的中年男子轻轻咳了两声,伸手,从面前铺着与沙发同色系桌布的茶几上拿过一个深蓝色的保温杯,拧开瓶盖,喝了口热水,叹了口气,简洁明了地开口:“我们要给你做个全身体检,程甜,你给林女士看一下文件。”

程甜点了点头,从手写板里抽出了两张a4纸和一只设计简单的黑色中性笔,放在了茶几上,正对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林爱文。

“林小姐,这是我们杭城异常与异者调查局总局的保密文件,你看一下。”

看着那两张薄薄的文件最顶部,鲜红的印刷体标题,林爱文陷入了沉思。

“浙省杭城异常事件绝对保密协议。”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切都要从这个夏天,这一天的上午开始说起。

六点半的湖西路,清洁工用扫帚洗刷着地面,发出了“刷,刷”的响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因为前一天刚下雨,早上温热的空气有些湿润,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这是南方城市的清晨才会有的独特风情。

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行走在街道上的,多数是容易早起的老年人,或是穿着运动服健身的,身材健硕的男人女人。

而就在这样的美好中,一处老小区里,一个早起的,大约十五六岁,高高壮壮的少年原本坐在已经被擦干的石墩子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从旁边的花坛边上抽过一把靠在上面的花园铲,目光麻木地,站在了原地。

不知站了多久,在路人随意瞥过的目光下,在正对着摄像头的地方,少年抓着那柄花园铲,像不怕疼一样,直接捅向了自己下半身的隐蔽部位。

“咔呲,咔呲”,血肉与铁器碰撞的声音响起,少年竟直接用铲子撕裂了裤子,将自己的隐蔽器官生生切的血肉模糊,一屁股坐在了原本坐着的石墩子上,在上面抹了一大片混着腥臭黄色液体的血液后,在周围人惊恐的目光里,拖着一路血迹,木讷地走向了一处没有摄像头的小巷里。

那条小巷虽然没有摄像头,隐蔽得不得了,却可以通往另一条街道。

而本来只是想抄个近路,刚买到一家老牌早餐店周年降价早餐的林爱文,正好看到了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将身下血肉模糊的少年还留有余温的尸体的肚子剖开,正在往外面扯着还有些热气的肠子。

因为强大的心理素质,我们的热心市民林女士偷偷掏出手机,在拍照留证后,一边盯着动作逐渐张扬疯癫的男人用少年的血,在墙上写下了“人生攻击,诽谤,未成年”,一边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进电话了。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AAA神经兮兮林老头”,和那猛地回过头,直直望向自己的杀人犯,林爱文人生头一次有了弑父的想法。

与此同时,林爱文只感觉大脑突然传来一阵钝痛,紧接着,她不由自主地感受到自己的恐惧在这一瞬间被直线放大,心跳冲击着肋骨和耳膜,双腿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一般一动不动,双手发抖,手机也掉落在地,钢化膜碎裂,如同蜘蛛网版,密布在拨号界面上。

“走过来。”

杀人犯用一张纯白面具遮着脸,声音闷闷的,却还是能听出沙哑恐惧,几乎不像人类。

但如果是别的路过的可怜人,在听到这样荒谬的要求时,肯定会像是被下了蛊一般,慢慢走向杀人犯男人,任他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