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生街边,挨着民宅,宅子里稍大些的声音,隔着墙,她都能听见。
宅子里,一个半老头子内心苦闷,他想说去爬个山,妻子却不许,言是下雨路滑,怕他摔倒在哪里,没人看到,没人管。
“唉……,我不去见秋山,秋山因我而寒……。”
说着,他推开房门,正想再央求妻子几句,没想,却看见妻子死在房间,吓得他一声惨叫,把白奴叫得睁开眼。
白奴钻出树洞,隐去身形,以人身前去查看,见到半老头子被吓得跌倒在地,其双眼恐惧的望着桌子上的尸体,欲哭不哭,欲喊不喊。
白奴向尸体看去,皱紧眉间。
这妇人死的样子很奇怪……
尸体坐在桌边,垂着头,上身衣物尽解,腹部似被什么给撕开。
这也就难怪半老头子不敢继续喊,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不着衣物这一幕若让人瞧见,死后哪有尊严?
活着的人也没颜面。
见半老头子已被吓傻,白奴想提醒他去报官,但又担心自己突然现身,这已受惊吓的人,会被吓得更惨。
思来想去,她只能守在现场,顺其自然。
然,这自然,实不自然。
让她没想到,半老头子傻了半天,清醒后,竟去找了口大水缸来,把自己死因蹊跷的妻子装进了水缸。
再然后,他给水缸加了盖子,费尽力气,搬到一辆驴车上面。
因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白奴只有跟着去看。
便是如此,她尾随半老头子上了怨女山,到了驴车难以前行的地方,见半老头子竟拿出条麻绳,在水缸上捆出个背带,然后将水缸背在身上,继续往前。
这也是自己见了,才敢相信,一个男人,死了妻子,不仅不追究死因,还像是个凶手一样,把妻子的尸体偷偷运出城,带到怨女山,抛进深难探底的水潭。
水花,随咚的一声出现。
听到这声音,吸引江夙夙几人折返,见到白奴站在一个半老头子身后,地狱雀露出一脸茫然。
白奴也看到了他们。
只有半老头子,因是个凡人,看不到六道不见之力影响下的存在。
江夙夙观半老头子神情,发现他看到水潭中有艘大船,好像一点儿也不吃惊。
白奴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从半老头子身后走过,来到江夙夙身边。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江夙夙不想回答她的话,另有好奇,一手按向她的肩。
“他谁呀?”
白奴回头看了一眼,冲江夙夙摇头,她也不知道半老头子是谁,只知道发生了什么。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江夙夙他们后,小夜枭找来。
雨打得难受,飞于空中,小夜枭本想落向江夙夙的肩,忽闻到一股味道,头一扭,看见底下的半老头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天上传来笑声,半老头子抬头看,望见是报丧鸟时,脸色一白。
民间有言,报丧鸟冲谁笑,谁就离死不远。
他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真的有报应存在?
因小夜枭的笑,江夙夙又朝半老头子看去一眼,这一眼,瞧得仔细,看清有一块金石在他的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