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劈头盖脸的从天上砸下来,贾炎看向被江夙夙打出的洞口,其雨层层,似要锁尽千山。
“这人心啊,就是一个牢笼,欲望呢,就是关在笼子里面的疯狗。”
事到如今,他仍不知道自己当铺的两个伙计是何时被人收买。
那两人,都是小时候家里遭难,得他搭救,他把他们一直带在身边,管他们吃喝,让他们有地方住,更在高兴时,会赏他们银钱。
贾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这样了,他们还不知足,还有不满。
不仅突然给他下药,甚至还窃了他在鸣沙镇所有家产,把他关进笼子里,用符纸镇压,藏在这深山。
想起这件事,贾炎心里不舒服,多希望眼前的雨能捆住人心,让人活在多余的欲望之外。
知道了贾炎的遭遇,地狱雀走到他旁边。
“你意思是,你是被自己的伙计背叛?”
贾炎看向她,一脸郁闷。
“那不然呢?”
还有些事情没想通,江夙夙皱着眉上前。
“那步暝他们在你当铺里,看到过那件斗篷,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江夙夙现在还怀疑自己,贾炎简单翻了个白眼。
“有多难解释?你也说了,步暝跟黄老爷子他们是在当铺的外间看到的那件斗篷,想也知道,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在外边,尤其是关键和贵重的东西,我不会藏起来?”
江夙夙觉得贾炎说得有道理,但她还有一个疑问。
“如果说,他们是贪心你的钱,你所有家当中,最值钱的应该是那块能照见梦境的石头,为什么他们没拿走?还让你带在身边?”
贾炎无语。
“你是多希望我更惨?”
反问后,他化出穿山甲原形,于自己其中一片鳞甲下,硬挤出那块石头,而后变回人,从地上把石头捡起来。
“诺,不把我切片,兴许是他们最大的失败。”
江夙夙看了一眼递到自己面前的石头。
“照这样看,他们虽然背叛了你,却没想要你的命,还算念着你当年的恩情。”
贾炎也是现在才知道所谓的‘买酒仙’,想起两件事之间的关联。
“所以说,就那两货,不可能是你们要找的穿斗篷的人,他们没那样的能耐。”
地狱雀突然想到。
“对了,他们把你关在这里,是不是说,他们还会回来?”
贾炎摇头。
“我在这里被关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们一次也没回来,想是已经拿着我的钱走远。”
听得雨声,江夙夙看向洞外。
“我怎么觉得,他们把你关在这个地方,有些蹊跷呢。”
此际,长安。
斋宅的人都盯着买酒仙,自见过宅子里大部份人后,它是怕的,魂羊之类的还好说,容易摆平,但棺婴、雨姬和黑龙他们,它一个也不敢惹。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存心不说,是你们先前没问我。”
所有人皱眉,算是在它身上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
其谓‘买酒仙’,不是说帮人买酒跑腿而以,而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一个不安内部的间谍,被安插在各种各样的人身边。
这些买酒仙里头,有人,也有妖怪。
妖怪,许之以修行。
人类,则给之丰厚的钱财。
买酒仙是听披斗篷的那个人无意中提起,才知道这些。
鬼医丹南的房间。
楚歌将景隐在信中所写,都告诉了鬼医丹南。
阴司地府。
能派人的地方,阎王都加派了人手,唯是恶鬼道那个地方不好办。
地府中,没有可以镇压恶鬼道的人选,纵是可以求鬼王前去,但如此一来,鬼王必身染恶气,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以至鬼王的地盘长时间无人带领,于整件事来说,可能结果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