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丰看着眼前云雾缭绕的山峰，突然问了出来。

习惯了沈清丰一路无话的王海，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一会才回过神来，看向蒸汽甲胄穿在身上的英武男人。

“怎么了，不是商量好了么？”

王海对沈清丰还算满意，这一路来，对亏沈清丰照料，夜晚露营、进食、警戒妖兽袭击没有一样有过疏忽。

至于让他丢下游侠，拂了他的面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眼见雾山已经到了，王海多年养气的功夫，硬生生让他压心中激动。

对沈清丰又和善了几分。接下来的行程，免不了还需要他。

“公公这一行，真的是为了调查洞天异变？”

沈清丰其实比方林还要早猜到，王海应该另其他目的，他在锦衣卫也有好几年，刑讯审案都不算差，不会看不出王海的心思。

但身在官场，对方又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即使有确凿证据，也不能盲目开口。

只是看着眼前的雾山。沈清丰莫名想起曾经的萨尔浒之战，那是他对接近死亡的一次。

对于危险的感知让他不再犹豫。他想知道，王海是为自己，还是为朝廷。

他幼年被父所弃，年年战乱，加上当地官吏中饱私囊，课税严重，常与母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神皇帝励精图治，开办工业，让民间日子好过很多。

这些沈清丰都看在眼里，所以听说是事关沸金这等影响工业，关乎民生的大事，他并没有推辞。

办案也是尽心尽力，只不过，遇到意想不到的天外之人，让这一切出现波折。

“我这次来确实有其他目的。”

王海看着沈清丰缄默的表情，随后解释道：“金碟推测出一些东西包括中枢，这我和你说过，我需要利用中枢的力量，把异物融合一起。”

“我此次来确实为了调查异变，同时也存了一点私心。沈清丰，接下来的路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用跟过来。”

王海语气平静，一张俊俏的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他抬腿迈上石道。

“那个方林平白无故突然冒出来，他的跟脚你我全然不知，对于这种人不能全信。别忘了，洞天对大明朝意味着什么，再谨慎都不为过。”

少年一步步登高。

沈清丰脑海中划过方林的脸，最终沉默的跟了上去。

.......

湖面倒影着天空，牟刚闭着眼坐在一块山石上，周围涌动的雾气之下，隐隐能听见沙子流动的声音。

一身黑色甲胄，外加刚硬的外表，他看上去像是一尊低眉金刚。

微风穿过，牟刚睁开了双眼，他眼神里有些错愕。他们怎么来这里了。

他对于洞天异变的事已经有了猜测，朝廷争斗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完成了任务他就离开这里，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愿意把这一切都告诉那些人。

看着他们绝望，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不过，这两人既然自己送上门了，那几件异物他也就收下了。

实际上在牟刚登临蓬莱洞天的时候，他就吸收了一颗很小的血珠，画皮使用太过麻烦，只要在结束之前把血珠排出体外、这么一点并不影响。

这让他的能力得到完全的解放。

现在的他才是完全体，这也是为什么进入洞天后，他能压着沈清丰和王海打的原因。

已经到了最后，就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可惜，他更期待的是方林。那个人，应该是躲在角落等着被同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