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授，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您休息，我和小林先回去了。”文瑞安和吴教授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

吴巧玉缓缓走上前来，递了一个黄符给文瑞安。

“文警官，今晚睡前服用，可保一夜安眠。”

“谢谢你，吴医生。”文瑞安接过黄符。

“记得回去后用酒精涂抹掌心，你身上阴邪很重。”吴巧玉叮嘱。

文瑞安本想说自己只相信科学，但一看到吴巧玉冰冷犀利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吃完了这副药，如果有效果，你再来找我。”吴巧玉递上一张名片给文瑞安，道：“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室地址。”

文瑞安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写着“精神科工作室——吴巧玉”。

晚上，文瑞安躺在家中的床上，炎热的天气让人很难入睡。打开吴巧玉送的黄符，只见里面是些粉红色的药粉，文瑞安就着床头柜上的半罐啤酒，仰头把药粉送下。

这一晚，文瑞安睡了这些年来最沉的一觉，梦里他见到了死去多年的母亲。母亲陪着他坐在洒满月光的海面上，船只一直航行。

如果可以每晚都梦到母亲，文瑞安愿意一直活在梦里，为此，文瑞安决定重新联系上吴巧玉。

“喂，安哥，都快十二点了，你怎么还没起来。说好了今天去蚩尤会所的，再晚点，人家都下班了。”电话里，小林正在催促文瑞安。

“好了，就来了。”

文瑞安从床上爬起来，想起今天的约定，一下子警觉起来。简单洗漱后，便奔去和小林会合。

蚩尤会所位于市中心五星广场的十三楼，电梯上去后，只觉冷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按了按大门的门铃，一位身着道袍的小童，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先生，你们预约了吗？”道童冷冰冰地问道。

“有的有的。”小林打开手机，把预约信息给道童看了看。

“进来吧。”

文瑞安和小林跟在道童后面，只见道童接连打开了三道门，待第三道门打开时，眼前是一间陈设古雅的道观，右手边是一排药罐，正冒着烟气，左手边是一排太师椅。前方有一道门帘。观里的古旧感，让人沉溺下去。

道童转身看向文瑞安和小林。

“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师父。”

道童走进门帘内。

文瑞安在道观里踱步，药罐里冒出的烟气有兰花的芬芳，闻来让人心神安定，有种迷醉的效果。

“瑞安，原来是你啊！”门帘内走出一位身高八尺的道长，手上拿着拂尘，看到文瑞安，很是兴奋。

文瑞安只觉这人很是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是？”

“我是魏源凡啊，老同学，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吧。”

“噢，原来是你啊，源凡！”文瑞安想起这位当年中学时的数理化冠军，只是很难和眼前这位身着仙袍的道长联系起来。

“源凡，你怎么做了这一行？”

“这事说来话长啊，我们里面坐着聊。”

魏源凡领着文瑞安和小林一起走进门帘内的茶室，茶室内挂着很多面锦旗，道童蹲在一边烧茶，文瑞安三人坐着聊天。

“我从大学毕业后就从事了中医，也算是继承了祖业。”

“你穿成这样，我第一眼还真没认出来。”

“都是做生意嘛，穿成这样只是个噱头。”魏源凡给文瑞安二人倒了两杯茶，徐徐道来。

“源凡，近来市里离奇过世的六个人，是否都来过你的会所？”

魏源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是有来过，只是为了开药。”

文瑞安打开手机，把符咒给魏源凡看。

“你认识这个吗？”

“不认识。”魏源凡一脸正经，严肃地说道：“老同学，我这是家经营了十多年的中医馆，帮人不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