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时间太长，必更难寻其痕迹。”

“而且圣上回京一个月余不入宫，显然是不爱美色的。”

杨照兮回眸一笑，“最主要的是陛下长的好看啊。”

一句话让春眉破涕而笑，“奴婢知晓了，这就去给你准备衣赏。“

等她离开，杨照兮站了一会后拿出信封。

杨照兮站在光影下，神色不清，指尖攥紧来回被折开多次的信。

呢喃自语，“说好的要回来过年，到底还是食言了。”

娘亲下葬，你护大梁河山；我及笄之礼，你却命丧雁梁。你和祖父就没有一次信守诚诺过...

清风拂顶，眼前晶莹落地，砸起一地涟漪。

杨照兮手指微颤，紧紧抱住信封，却不过三秒又重新放回木匣里。

“姑娘何必呢？”

折枝怀抱一盒首饰站在门口，见状很是心疼。

杨照兮眼底微红，“春眉看着沉稳内敛，实则内心慌乱，没主的很，日后宫中每一步都艰难万分。”

“我，你，你们都不能露出一丝怯懦和破绽！”

树叶在风的吹拂下莎莎作响，门外一抹绚丽的衣诀飞扬。

芙蓉宫，荷花宴。

西六宫等人跟在刘美人身后，杨照兮同薛宝林并肩前行。

“姐姐怎么每回穿的如此素雅？”

薛宝林从出门就发现她穿了一身青莲纹云雾绡礼衣。虽然款式每回都不一样，每件也很精致，但是就是没有明艳些的。

“应景。”

“应景？”，薛宝林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是，春天穿绿的粉的，夏天青的蓝的，秋天黄色冬天白色。

“姐姐实乃风雅...”

见薛宝林想夸又憋不出词来，杨照兮一路乐到落座。

“刘姐姐，陛下怎么还没有到啊？”

眼见即将到时辰，等了很久的嫔妃像是找到了一个主心骨，纷纷围上去叽叽喳喳。

“陛下到——”

说曹操曹操到，尖锐的嗓音让在座的各位身躯一颤，呜里哗啦的跪一地。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平身。”

皇帝的声音有一瞬间，像她儿时听到的珠落玉盘。

起身时，杨照兮打眼一瞧，区别于凯旋时的玄色，今日的圣上，穿着竟格外日常。

一身月牙色暗绣金线龙纹的长袍，缓缓走来间衣诀飞扬，微微的晃眼。

“哇——，是蹙金绣唉...”

“什么？”薛宝林一愣，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杨照兮摇头，笑道，“我说陛下穿的真好看。”

薛宝林再悄悄看一眼，赞同的点头。

但是紧接着发觉有什么不对，好看是能用来形容陛下的？

随着皇帝走近，众人才发现宴会的主人，孙贵人没有同皇帝并肩走。

也可能是因为皇帝腿长，步子又快，孙贵人只能小跑的跟在他身后。

杨照兮发笑，怎么看怎么不对味，越看越诡异。

“开始吧。”

孙贵人坐的靠皇帝很近的位置，听到皇帝的声音，孙贵人端庄的扬起笑容道，“诸位妹妹快品尝一下膳房新出的芙蓉糕。”

“陛下，臣妾为您布膳吧？”

说着孙贵人想靠近皇帝。

“不用。”

皇帝出声阻拦，屁股却不动声色的朝另一边，挪出好大一截。

“......”

杨照兮眼尖，将这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好笑的同时又很疑惑。

陛下真的和先皇不像，不论是品性还是相貌，他的嘴唇和鼻梁倒是更像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