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平静祥和、幽静深秘的青岗宗怎会被战火吞噬。
李陌尘转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光柱牵引着不断向上,思绪开始飞乱。
落魄山有两位金丹期,并有一位深不可测的山主以及海量的散修。
紫光殿现如今七位明面上的金丹期战力。
其他小宗门能在五十年都有三十年中有金丹期修士坐镇就不错了,许多资源早就被紫光殿控制住,用来培养他们的亲信。
青岗宗,八名金丹期,宗主江河更是金丹期圆满,若不是年龄过大和青岗山灵力差了一些,失去了冲击元婴期的最佳时间。
要不然……
想必,羽国将会诞生第一位元婴期,不必像羽国国主,也就是紫光殿殿主顾行那般只有借助全国之力才到达元婴期的武力。
据传,赤国有足足两名元婴期修士,疆域辽阔,宗门盛世,以赤羽司牵头,建立了高阶修士互助会,处处打压羽国。
羽国之所以领土年年渐少,归根结底在于没有元婴期修士。
两国冲突之际,他们只需派出一名元婴修士坐镇边境,羽国将士便只能退去,不敢丝毫冒犯。
赤国为统御整个大陆而战,羽国为守住宗庙高堂而战。
近些年战事虽然减少一些,但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内讧,青岗宗怎会成为众矢之的呢?
干涩眼球不安转动,旁边的江小小也是一脸愁容,担心自己没有严加看管,导致损失惨重,想必难辞其咎。
不少能突破元婴期的种子修士都被他们暗中捣乱,这样此消彼长下可无声无息将羽国吞并。
一抹刺眼的白光将李陌尘的思绪牵回。
一道注视停在他的身上,回过头来竟是心事重重的陈平庵,无言的沉默用瞳孔对话。
冷冽的风刮在李陌尘身上。
铺天盖地的火光点燃三座山的一切灵植,洁白的功法塔半倾着被人进进出出拿走功法,杂役房直接化为断裂的黑木,清澈的小溪变成混浊,秀丽的竹林只留下一茬断裂的痕迹。
李陌尘愣了一下。
突然打起冷颤,连焰灵目也没有动用。
他突然怕看见自己的师兄的尸体,被人割掉喉咙,取走宝物和灵器,也怕昔日的朋友只留下尸首,还怕昔日的长老正被贼人挂在刑具上羞辱。
刺痛的眼珠无可避免流下两行清泪。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
他看不见,他什么也看不见,火焰吞噬了一切,唯有几个米粒大小的黑影顺着浓烟,不断检查着是否有人逃出生天。
江小小身子一软,望着自己的生活不知道多少年的家,颤抖的牙齿似逃离般碰撞。
“我的……家……去哪了?”
泪水喷涌而出,跟在后面的弟子亦是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喊道:“这是谁干的?我要他偿命!”
家园消逝,大地龟裂。
浓烈的白烟滚向天空,一座压抑的乌云悬在头上,恨不得一剑切碎。
陈平庵冷漠注视着,似乎早有预料。
一队人马从黑云中感受到他们存在,冲了出来,青岗宗修士同样觉察到了那可恶的敌人,恨不得以千刀万剐般的酷刑日夜折磨。
他们的服装形形色色,是来此观礼的各大小宗门,以及领头中的紫光殿之人。
他们神情如狼似虎,凶恶的眼神让人泛起恶寒,可却有无数道愤怒的火焰直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