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代表他需要为达成自己的目的而选择妥协,甚至要一让再让。
若是他不能忍,在这辽东,他什么都做不了。
秦海怒目圆睁的看着他,见他眼神坚定,毫不妥协,右手的刀因为握得太紧,发出咔咔的声音。
咬牙切齿的他,恨恨的一刀将旁边的树桩劈成两半。
“放他走!”
兵丁们这才纷纷放下手中的刀。
刘兴治见到秦墨妥协的样子,异常得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总兵,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他的笑声非常刺耳,刺耳到秦海再次握住了刀柄,但秦墨却按在他的手上,无声的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忍了,那就一忍到底。
刘兴治异常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狠狠的掉在秦墨的面前,收起刀,一脚将一颗石头踢飞,晃晃悠悠的朝着山下走去,
“什么玩意儿,还以为是个带把的。”
看着刘兴治逐渐消失在山脚下,秦海收刀入鞘,头也不回的向着另一边走去,理也不理秦墨。
“站住!”
秦墨压低而低沉的怒吼声响起。
秦海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异常冷漠道,
“秦总兵,还有什么事?若是没事,末将先去休息了。”
秦墨深吸一口气,他明白秦海在生他的气,而事实上,他同样也非常生气,他比秦海更想杀了刘兴治这个狗东西,但他不能!
来到秦海的身旁,秦墨与他并肩而立,秦海却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
“秦海,你知道为什么毛文龙要冒险来这里吗?”
秦海没有回答,依旧看向那山间的阴暗。
秦墨握紧拳头,发出既无奈,又愤恨的声音,
“因为粮食!东江镇的命脉就是粮食!”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刘兴治敢在这里撒野?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外面这么吵,而里面却那么平静?有没有想过,杀了那刘兴治,后果是什么?”
秦墨的话点醒了秦海,听到秦墨口中的无奈,他下意识道,“墨哥,大不了把他们都杀了,我们自己干!”
秦墨苦笑连连,深深的叹息道,“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事吗?除非我们打算以后当海盗,以后靠劫掠为生,否则我们今天必须忍!”
这时,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老持沉重的声音,
“这位小兄弟,听我说一句,这事秦总兵做得对,若是你们真的想做更多的事,这事你们必须忍。”
秦墨回头,看到是沈世奎,立刻恭敬道,“沈将军,之前多谢您解围!”
沈世奎来到秦墨的身边,对他大为赞赏,年纪轻轻就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比起许多人不知道强了多少。
“秦总兵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倒是秦总兵,刚刚着实是委屈你了。”
能有一名理解自己的人,秦墨也是欣慰不已,摇头叹道,
“唉,说到底,还是根基不足啊。”
沈世奎同样唏嘘不已,他已是垂暮之年,如今早已失去少年的鸿鹄之志,只想安稳的活着。
“根基可以慢慢打造,但秦总兵的这份大局观着实难能可贵。若是大帅有秦总兵的这份魄力,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