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诗,你是怎么说服他来的?”
老迈的陈继盛被放下来后,就直接靠在桅杆上,他可不像毛有杰一样年轻气盛,被吊了这么一会儿,他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毛永诗看着秦墨跟上毛永喜的背影,恭敬道,
“不是我们,是秦帅自己要来的。如果一定要说功劳……”
他眼神奇怪的转向毛有裕,“有裕的眼泪估计功劳不小。”
这下陈继盛和毛有杰都有些惊讶了,毛有裕敢来就已经是奇迹,如今竟然还立下功劳。
毛有裕嘿嘿的笑了一下,接着得意道,
“哥,你不知道了吧?秦帅刚刚已经收下我了,以后我就是秦帅的人了。”
毛有杰看到他这副与有荣焉得意洋洋的样子,眉头一皱,“有裕,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毛有裕缩了缩脑袋,嘟着嘴,“哪有,是秦帅自己发现的。哥,我跟你说,你以后还是别在秦帅面前耍心眼了。”
看着毛有裕一口一个秦帅,俨然把自己当成秦墨的人了,毛有杰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回去再和你算账。现在,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这时,毛永诗却突然离开他们,走向船首,
“永诗,你要去哪里?”
毛永诗握住刀柄,头也不回道,
“他是为了救你们才来的,我不能不管不顾!”
船首的位置,此刻早已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壶酒还有几碟小菜,毛永喜坐在其中的位置,伸出手示意秦墨落座,
“坐。”
秦墨上前,但两名水兵却伸出手拦下了他身后的秦海。
“墨哥?”
秦墨对着他摇了摇头,现在拔刀无异于找死,
“没事。他应该不会对我不利。”
秦海面色严肃的点点头。
“有事喊我!”
秦墨坐在毛永喜的对面,却见毛永喜已经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的脸上有哀伤,有感慨,更有缅怀,“这一杯,敬曾经的英雄。”
秦墨同样倒了一杯,双手端着对着大海敬了一下,
“敬曾经的英雄。”
两杯低劣的酒倒在地上,散发出的酒精让人不胜唏嘘。
接下来,才是正事。
毛永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嘴边又放下了,
“听他们说,大帅是被你害死的?”
“是。”
“听他们说,你能得这总兵之位,是通过投机取巧?”
“是。”
“那你有何资格,来劝降我?”
毛永喜的三个问题,直指要害,一上来就给秦墨巨大的压力。
但秦墨也清楚,毛永喜愿意和他坐在这个桌子上,就代表他是想谈的。
秦墨同样举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端着示意毛永喜碰杯。
毛永喜笑了一下,与他轻轻一碰,两人一饮而尽,杯底示人,表示一滴不剩。
秦墨这才正色道,
“他不死,东江镇永无出头之日,因为大帅不愿低头,而袁崇焕才是辽东督师,他控制着东江镇的粮草。其次,我不想投降后金,我不想脑后留一根猪尾巴,这个理由,够吗?”
毛永喜点了点头,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往昔回忆,叹道,“够。我也不想留猪尾巴,这也是我极力反对大帅投降后金的原因之一,同时我与后金,也有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