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苏锦点点头,正色道:“你不好奇么?为什么我的名字并非字母文。而是带着你家乡的风格,是方块字?”
索雷达胸口感到一阵战栗,就像从温暖的春天一下子落入冰窟一般,自重生伊始,穿越者的身份一直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而现在被凌苏锦戳破,无异于让自己陷入极大的被动。
她究竟还知道多少?知道这些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不用紧张,小索索。”凌苏锦用纤细的手指轻抚索雷达的额发,动作温柔而贤淑,就像举案齐眉的夫妻一般,“至少现在,我们……”
“我们什么?”
乌黑柔顺的长发飘散在女子温婉的面容旁,柔嫩的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黑色的眼眸一如灵秀的清泉,清澈而灵动。
她用手心轻轻触动独孤九的额头,滚烫的额头令她吓得缩了缩手。
“这里是……”索雷达猛地发现自己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就像皮影戏中的剪纸,任凭他自顾自地活动着。
女的面容堪称绝色,只是身子骨略显单薄些,娇弱的臂膀替独孤九掖了掖被子,“可别冻着了,开春伊始,寒凉未散,你又受了内伤……”
独孤九对女子的话仿若未闻,眼睛直直地盯着木制的床顶看,良久才冰冷地回应道:“为什么救我?我和你素无瓜葛,管好自己的事不好么?”
那女子瘪了瘪嘴,也不气恼,微微咳嗽两声,那声音如蚊蝇般细弱,回答道:“嗯…如果我昏倒在路边的话,周围没有别的人,我会很难过的。”
“愚蠢。”独孤九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随后闭上双眸。
索雷达默默地旁观着这一切,他的身体确实伤得很重,但根基却极为牢固,显而易见的是,自己身为独孤九的时候,练功是极为刻苦的。
那女子抿了抿嘴唇,笑意轻浅,带着可爱的酒窝,她素来喜欢浅笑。倩倩素手用沾湿的布擦了擦索雷达的额头,悄悄走出木屋,门外不远处的锅中炖着草药。
远处是连绵环绕的群山,淡淡的雾霭如轻纱笼罩着整片山谷。
“陈妈。”那女子和路过的老妇人打了声招呼。
“阿杏哟,今天是不是有客人?”那老妇人额头皱纹极深,勾勒出慈祥的面容,虽然牙齿所剩无几,但看得出来身体是极健朗的。
“是呢,我在西山的溪边发现他躺在那里,实在不忍心,先带回来照顾着。”
“哦……”陈妈将篮子里的果蔬递给眼前素袍净丽的女子,口中唠叨着,“陌生人可不能随便相信哟,我当年老伴就是……”
“好啦,陈妈。”阿杏笑着收下陈妈送的果蔬,又推脱着不要更多,“我知道呢,我觉得他也并不像坏人。”
陈妈一努嘴,登时有些不太高兴,“那带老身去瞅瞅,我也好替你把把关。”
“嗯。”阿杏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