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太太只得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
苗守谦便和一旁的师爷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师爷道,“过两日太太不是要去慧心庵查看庵堂的修缮情况吗?我想着那位盛大小姐应该也会去的,到时候自然会主动和太太说上几句话,咱们姑且静观其变,等着他们找上门好了。”
苗守谦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交代起苗太太道,“事情关系到我的官路,你千万不要耍什么小聪明,更不要擅作主张,有什么话咱们回来商量着办。”
苗太太连声保证道,“我知道其中的厉害。”
另一边的盛家,窦姨娘火急火燎地来到了澄碧堂,“大小姐,可不好了!老爷虽然醒了,却不能言语,身体也不能动了,大夫说是中风之状,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
盛南锦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她赶紧去了前院,亲自见了替盛时诊脉的大夫。
大夫也没有隐瞒,如实地道,“盛老爷这些年不忌酒色,身子早就被掏空了。昨夜急火攻心,导致气血上涌,经脉紊乱,可能需要将养一阵子。至于什么时候能好,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不一样,我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万一夸下海口却没有药到病除,我这招牌也算是完了。”
盛南锦能明白他的心情,神色沉重地请大夫帮着开了药。
窦姨娘顿时没了主意,“这可怎么办?”
盛时虽然不靠谱,但毕竟是一家之主,如今他倒下了,盛家的天都要塌了。
单靠她们几个女眷能顶什么使?
盛南锦快步去了盛时的住处。
盛时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却像是淬了毒似的,狠狠地盯着周围的人。方管事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急得眼圈都红了。看到盛南锦进来,方管事赶紧让在了一边。
盛时却气得咬牙切齿,身子虽然不能移动,却一把抓住了身下的褥子。
盛南锦上前看了看盛时的气色,面容平静地道,“您怎么样?”
盛时呜呜了两声,眼睛瞪得老大。
盛南锦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您这是把我也给怪上了,可要不是我发现及时,这会儿家里早就成了句容县的一大笑谈了。您不是最在意盛家名声的吗?我帮您守住了最在意的东西,您怎么还生起气来?”
盛时呜呜地说不出话,急得脸都青了。
盛南锦道,“接下来事情要怎么安排,父亲心里可有主意?”
盛时费了半天力气,这会儿虚的只能大口喘气,连挣扎的劲儿也没有了。
盛南锦只好道,“我已经吩咐人去给苗太太送信了,不论如何要将苗大人稳住。此事若是摆在公堂上说,盛家的脸面就彻底没了。这中间怕是还要借用舅舅的名头,因此也是瞒不住的,我会给舅舅送封信,苗大人这个人情还是得由他出面来补才行。”
盛时顿时瞪大了眼,显然是不同意的。
惠仲文本身就瞧不起他,若是知道他被家里的姨娘给戴了绿帽子,只怕更要笑他无能了。
盛南锦道,“眼下只能先保住盛家,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弥补。至于那个放火的真凶,苗大人自会有所安排。只要远远地发配,他再说什么都不重要。胭脂铺子那头得补一些银子,他们收留人在家里私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必更不愿意将事情闹大。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句容另谋出路吧。”